娘,你这铺子真正想租的是你姨吧?”

青果点了点头。

杜夫人默了默,轻声说道:“你姨是打算卖胭脂水粉吧?”不待青果开口,杜夫人又接着说道:“我有一个交好的姐妹,得了你姨送的一盒胭脂,我看过了,不比张记的差,张记的胭脂好的要卖到十几两银子一盒,文夫人这胭脂没有个五、六两银子,怕也是拿不下来。”

“所以呢?”青果笑眯眯的看了杜夫人,“夫人是想说,既然我姨有得赚,又何必在这租金上斤斤计较,是不是?”

杜夫人脸上的红色愈浓,默了一默,轻声说道:“罗姑娘,不怕实话与你说,我家老爷起于微势,为谋这外放,家中银两已是耗尽,且还欠着外面的利钱,就指着这铺子能转出些银两。所以……”

呃!

青果这下到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怕人家跟她针锋相对,买卖嘛,讲的就是个讨价还价。可是,这感情牌打出来……青果抿了抿嘴,目光落在杜夫人鬓边的菊花折枝金簪上,这坐近了看,才发现,金簪失了原有的赤黄,微微泛着暗黄的光泽,若不是用的太旧,就是金包铜的缘故。

“杜夫人,您看这样行不行?”青果想了想,对杜夫人说道:“租金就按你说的,但是这转租银子呢,我付您六十两,您看行不行。”

六十两银子,虽然比预期的少了一半,但是却能解杜夫人的燃眉之急!

顿时,杜夫人看着青果的目光满是感谢一激动。

今天若是再谈不下来,她是打算不要这银子,刚才那番话,原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想,真的就打动了这位罗姑娘!

“罗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杜夫人红了眼眶,哽声说道:“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厚道,实在是……”

青果笑着打断杜夫人的话,“夫人不必如此,谁一生中还没有个难处呢!”

杜夫人撇过头,眨落眼里的泪,回头对青果羞涩的笑了笑。

条件谈好了,接下来也就没什么事,只要两人把契书重新写一份,银钱结亲,便没什么事了!因着杜夫人答应三天内把铺子腾清,青果接下来便紧锣密鼓的安排铺面重新装修的事。

这天,因为铺子装修的事都差不多完成了,青果便坐下来和林小桃商量上货和开张的事情。因为林小桃有孕,这些日子文晋昭也推了许多应酬,早早的就回了家。

青果想起那位杜夫人来,便问道:“小姨夫,那杜大人谋的是哪里的外放,您知道吗?”

“噢,谋的是魏州贝县令一职。”文晋昭说道。

“魏州的贝县?”青果默了一默,轻声问道:“我记得看《大宣地理志》时,大宛便在魏州六百里地。”

文晋昭点头,“你记得没错,大宛确实在魏州以北六百里。”

“那杜大人怎的就谋了这么个地方的缺?”青果不解的问道。

“一则,杜大人在朝中无人,二则,却是因为杜大人有自已的思量。”话落,文晋昭脸上生起一抹钦佩之色,说道:“虽说贝县地处险山恶水,因为离着大宛最近,那里民风彪悍,且生产力低下,赋税年年不足不说,还有人私下与大宛通婚,但随着运河的修凿成功,想来,大宣和大宛也难免一战,只要杜大人小心筹谋,三年换一个位置,不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青果自然没有文晋昭想得深想得透砌,她只是觉得那个杜大人之所以谋了这贝县一职,只怕更多的却是因为朝中无人,而不是像她小姨夫说的那样,深谋远虑!

闲说了几句,文晋昭去了书房。

青果则跟林小桃商议铺子开张的事。

“制作胭脂的原料我已经让厨房胖婶跟那家花户谈好了,以后隔半个月便会送一批来。只是,这做胭脂的人,小姨你怎么说?”青果问道。

“嗯,前些日子御史弹核户部江西清吏司夜宿娼室,被革职查办,他府里的下人被悉数发卖,你小姨夫挑了一对夫妻给买了来,人我看过了,挺本份的,就将这活交给他夫妻二人吧!”林小桃说道。

“死契?”

林小桃点头。

既然是死契,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也就不存什么泄露秘方的事了!

“那行,我明天要做第一批的货,你让他夫妻两人明天过来跟着学吧。”

姨甥俩又说了一会子闲话,青果因着明天还有事,便打算跟林小桃告辞。

林小桃却忽的说道:“果儿,是不是等铺子开张了,你就要回青阳镇了?”

青果点头,对林小桃说道:“嗯,原本是打算十月初走的,我今天去看了看食为天的进度,怕是得改在十月底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姨你有事?”

林小桃摇了摇头,“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你这婚事都定下来了,你哥那边的婚事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人说长幼有序,照说罗小将这婚事还没眉目,是轮不到青果的谈婚论嫁的,但每件事都有它的特殊性,因着青阳镇离京都路途遥远,一时间,到也没人往这上面想。

“开年的时候,我娘看了几家,好像里面有一个姑娘,我哥还是挺满意的,原是说等他中了秀才,就把事呢定下来,想来,明年我哥就该娶媳妇了。”青果说道。

“哪家姑娘?”

林小桃一听,顿时便来了兴致,青阳镇要说,还真就没有她不熟悉的人家。不由,便想知道,自已这个外甥挑来挑去挑中的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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