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说不出的刺耳,即使不回头,云重紫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真是冤家路窄,刚躲过瘟神,又遇到个不好惹的。

戚氏见云重紫背对着自己不吭声,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蹭蹭几步走上前,鼻孔朝天地哼了哼,“怎么?三娘子现在本事大了,见到长辈也不知道行礼?”

“大伯母哪里的话,有您这位知礼的长辈调教我们,三娘怎会那般没教养。”云重紫是真不想和她计较,但是想到这次如果不是戚氏找人来家中大闹,母亲说不定也不会中毒……想到前世母亲也是这般去世,她的目光不由冰冷下来。

戚氏向来粗俗撇得下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哎哟喂,云老大你这个死鬼,为何死得这般早,你来看看你们老云家都出了些什么下作蹄子,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这个守寡的,你睁开眼睛看看喂……”

云重紫先前被蓝眼睛惹了一肚子气,现在被戚氏一吵满脑子都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把她怎么样了,想到家中母亲的病要紧,加上混身是伤肚子又饿,根本没功夫和她啰嗦,她把眼一眯,冷声吼道:“闹够了没有!”

戚氏被她一呵斥,瞬间傻了眼,之前她只是以为云重紫有几分伶牙俐齿,不想她居然敢这么没大没小,于是便止了哭闹拍拍屁股站起来,“小蹄子,你居然敢吼我!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戚氏就朝对面扑了过去,却被云重紫闪了过去,声音又沉了几分,“大伯母要闹也看个时候吧。”

不发火不代表她云重紫好欺负,她的礼数都做全了,若还是热脸贴冷屁股,就不能再怪她说些不中听的话了,她可不再是十三岁的孩子,也是有脾气的。

“我家之前遭了贼已经报官,官老爷英明不日就会抓到那二人,别拿别人都当傻子,总觉得只有自己是精明人,这事谁人指使的早晚会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可不是挨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

“胡吣些什么!你家招了贼与我说有什么用!”戚氏眼神躲闪不敢,竟不敢去直视云重紫这个十三岁孩子的眼。

“我是不是胡说,自有青天大老爷明察。现在城里正闹霍乱,大伯母还到处走动,可不太好吧,您大概不知道,我母亲也刚刚得了病……既然大伯母有意拦着我,不如先同我回家看看母亲。”

云重紫故意上前走了几步,吓得戚氏哇哇乱叫,“你……你别过来,你们全家都有病,都会传染……”

“那就请大伯母躲我们远些才是,莫要等您也染上病,又落到我们头上。”云重紫目光清冷,浑身透着犀利的气息。

“你家里得了病,我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就当我以后没你们这门亲戚……”

“最好如此。”

戚氏被呛得不行,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句“云二家的染了病,大家都要多远些啊”,她如杀猪般的声音着实不小,从巷子这头喊到了另一端,估计所有门户都听见了,都这个时候还给她使绊子。

云重紫懒得与她计较,继续托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还没到家门口,就见到隔壁家的大门打开来,二毛透过门缝瞧了她一眼,“三娘你可回来了,祥哥儿急坏了。”

二毛双眼通红,云重紫见他躲人的样子心中不解,随即问道:“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爹他也……也……”

不等说完,二毛一声尖叫,被人拧着耳朵带走,不多时院子里传出咒骂声,“你还去理她作甚,如果不是她家,你爹也不会得那劳什子病!”

云重紫心中明镜,看来鳞虫已经遍布了青州的每一处角落,随时都会大规模爆发,她紧忙回到家,还没等敲门,大门就从里打开,只见云呈祥的双眼也是布满了红丝,显然也是刚刚哭过。

云呈祥听见戚氏的喊叫就知道三娘回来了,提起的心这才落下来。

他独自一人在家看着母亲昏睡不醒,还要为出门在外的三娘提心吊胆,心里不由觉得委屈和窝囊,他本想发一通脾气,可是在看到云重紫灰头土脸,满身是伤地回来,所有的气闷全部消失无踪。

他急忙把她迎进门,焦急地问道:“三娘,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我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大碍的,娘现在怎么样了?”她不愿细说小鱼山上的事。

问起这个,云呈祥的泪就涌了上来,他不愿在三娘面前哭,哽咽着回答:“浑身一直发烫没有醒过……三娘,你说娘她会不会……”

“不会。”云重紫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已经找到救娘的方法,现在我说什么你不要问为什么,只需照着我的话去做,娘就一定不会有事。”

云呈祥看了一眼她,用力地点头,他信她,三娘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好,你现在去烧一大锅的水,我没有从娘的屋里出来,你就不许熄火……”

交代完,云重紫也不管祥哥儿是否还有话要说,径直走进母亲的房间,从里面落上门锁,到了床边看到母亲的脸颊已经失去血色,呼吸微弱不堪。到了此刻,云重紫反而没有任何哭得念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越到最苦难的时候,反而越坚强,而且现在她胸有成竹,她相信自己能救活母亲。

云重紫全神贯注地翻看着母亲的身体,鳞虫的伤口着实不好找,她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解鳞虫的毒必须先把它的尾刺拔出来,再用熟水泡三个时辰,以热气催动毒素,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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