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比试成了储秀宫有史以来最大的闹剧,皇后娘娘很威严的说了句:“这批的储女都很优秀!”脸一红,就快步离开了储秀宫,走时肩头还微微发抖!

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下午储女们便都要离开储秀宫了,铃儿和莫伊收拾好东西,宫里的太监帮忙将苏紫衣屋里所有的礼品搬到马车上,竟然装了正正三大马车!

看着满满的三大马车东西,苏紫衣觉得自己这趟宫中之行,虽惊险了些,收获还是满多的,尤其是在花嬷嬷执意要跟着自己离开后,苏紫衣连莫兰在内就拐了四个人回来,这也应该算是收获丰厚吧!

其实对于花嬷嬷要跟着自己离开的要求,苏紫衣有些措手不及,可在花嬷嬷当着苏紫衣的面,将软禁陆青鸾的鹤庆宫里安插上她的人后,苏紫衣直接就让花嬷嬷上了后面的马车。

苏紫衣转身走向汾阳王府小姐们的马车,迎面便见苏玲玉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距离一近,苏紫衣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顺着那股治疗内伤的药味,苏紫衣转头看着苏玲玉右侧的一个身材略高的丫鬟,那丫鬟唇红齿白,肌肤如雪,鼻梁格外的英挺,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白处泛着淡淡的蓝,如婴儿的眼睛般,亮的纯粹、干净。

“妹妹换了丫鬟了?”苏紫衣眸子里染着笑,随意的问道。

苏玲玉脸色变了变,对于苏紫衣,自己种有种想躲又想迎战的矛盾,在经过了上午的事,这种感觉就更为明显了:“莲香生病了,不能入宫,这是莲香的姐姐莲玉,临时来帮个忙!”

苏紫衣笑而不答,显然根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听答案,视线在站在远处正低声交谈的莫兰和童茵身上转了一圈,随即直接迈步在铃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苏玲玉和苏玲绯紧跟着上了马车。

苏紫衣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苏玲玉身边的丫鬟,竟没想到苏玲玉会将一个丫鬟带进小姐们的车上,苏紫衣凌厉的眼神在那丫鬟身上一扫,一言不发的看着苏玲玉。

苏玲玉欠了欠身子,一脸虚弱的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总不能烦劳姐姐照顾!”说着侧了侧身子靠在了默不作声的莲玉身上。

苏紫衣不再言语,直接撩起了车帘,这个角度能看见宣武门上挑着一个高高的平台,定国侯府内所有人,都被绑在宣武门前,宣武门高台上,高高挂着淑妃娘娘的尸体,一条长长的脐带下,连着淑妃娘娘惑乱后宫的罪证。

宏緖皇帝在诛六族之罪上加了个凌迟处死!

行刑的戴一刀是宫里的老人了,飞凤公主当年的凌迟之行便是他执的刀,薄薄的刀片在戴一刀手里挥舞着,干这一行最在意的便是一刀下去的厚度,要将一个人割下三百多刀,三日内仍不死,才能不辱蔑了他戴一刀的名号。

苏紫衣出宣武门时,正是定国侯行刑的第二日,定国侯全身上下如穿了件血衣,戴一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止血药喷在定国侯身上,免得他流血过多而死,砸了自己的名头。

即便如此,那一身的血肉模糊和露出的森森白骨,仍让看者噩梦连连。

苏玲玉和苏玲绯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苏玲绯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嘤嘤的哭着,苏玲玉则颤着音对苏紫衣道:“别看了,我们还是尽快出宫吧!”

苏紫衣转头看向苏玲玉,眼角余光在莲玉苍白却无表情的脸上划过,转而缓缓的放下车帘,靠在了座位上。

“请马车内的小姐们下车,出宫检查!”屋外传来一声守城士兵的高喊。

莲玉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捉摸不定,扣在苏玲玉身侧的手上多把匕首。

苏玲玉原本就虚弱的靠在莲玉身上,正巧能看见那把匕首端上的血迹,那是莲香的,此刻莲香躺在衣柜里的尸首还应该是温热的,莫不是被发现了?

苏玲玉眼里多了份惊慌,只觉得那把刀子离自己太近了,近的像是在挟持自己一般。

苏紫衣挑开窗帘,冰冷的眼神在候在一旁的守城士兵身上扫过,随即冷冷的开口道:“本郡没必要下车接受你们的检查,若想检查本郡的马车,请六皇子来,否则别想?”

苏玲玉随即偷偷的松了口气,转而看了莲玉一眼,苏紫衣和六皇子本就关系暧昧,看来这是要拿架子了!

莲玉抬手,手里的匕首不见了踪迹,身子却微微向苏紫衣的放向靠了靠。

“郡主,六皇子有公务在身,不会……”不等那士兵说完,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的一个眸光冷冽的将领扬声打断了那士兵的话:“去请六皇子,就说茹婉郡主有请!”

那士兵诧异的转身,冲城墙上从不多言的嘉德少尉一抱拳:“是!”

随即匆匆往宫门外跑去,心中尚且纳闷,即便是公主嫔妃也没那么大的谱,一个郡主,竟然‘召见’六皇子,六皇子是谁?军中的悍将皇子!

“启禀六皇子!茹婉郡主有请--”将士抱拳的姿势尚且未做到位,眼前人影一闪,那个冷傲不逊的六皇子已经踹着战马进了宫了。

士兵诧异的看着六皇子匆忙的身影,六皇子好像忘了宫内是不能行战马的--

放眼望去,一排排等候出宫的储女马车中,段凛澈一眼便看到了汾阳王府的马车和马车旁的李安然,无视那些个探头倚望的储女们,段凛澈打马走至苏紫衣的马车前,低头看向车帘后的人儿,

皓腕素手,缓缓撩起的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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