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保,你是怎么想的啊?你不走,你留在这里,就成什么了,难道你爹辛苦挣下的,你要拱手让给别人吗?”陈五叔在那又开始跺脚,劝着观保。

观保看向安北伯:“我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不是随便听了别人几句话,就逼死了别人,也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今日他能如此对待别人,异日呢?我这个儿子,又被他放在何处?对待恩人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安北伯听的心烦意乱,上前一巴掌打在观保面上:“你真是被人养坏了,我是你的父亲,就算现在叫你去死也是天经地义的!”安北伯看向心安的尸身:“妇人女子,动辄以死吓人,着实是……”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位请出去!”小文高声地喊,安北伯瞧向陈宁夫妻,陈宁夫妻并没瞧向安北伯,安北伯伸手去拉观保,观保已经跪在心安跟前:“儿子是父亲的儿子,父亲要怎样对儿子,儿子也只能受着。只是儿子更没忘记柳娘秦娘数年抚养教导之恩。儿子若以等闲父妾识之,不过是薄情寡义不知恩的人。”

安北伯听到观保这样回答,心中又羞又恼,转身离去,妾舅跟在他身后,不忘得意洋洋看了眼陈宁夫妻。

陈宁夫妻恍然没见,陈五叔追着安北伯出去,经过陈宁夫妻时候,唉声叹气:“这是怎么说的,你们这样的功劳,这样的恩情,倒拱手让给别人了。”

“恩情也好,功劳也罢,也要对什么人了。今日纵然我们夫妻屈从,又如何呢?”陈宁的回答让陈五叔摇头不已,见安北伯身影快要消失,陈五叔丢了这边,飞快地追着安北伯去了。

万能也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外走,陈宁已经拦住他。

万能看着陈宁的眼神,吓的腿都在抖,陈宁对万能露出一个笑,万能立即就道:“大侄子,这件事,我也是……”

“晓得你也是听了别人的话,可是你不瞧着别人,你也要想想观保,就算不想想观保,难道你以为,这件事后,你能重新成为亲戚?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陈宁的话让万能索性又坐在地上:“早都没银子了,原先还能靠着妹妹妹夫,陈家一被夺爵,连这都没了,你让我做什么呢?横竖别人许了我……”

万能猛然发现自己说出秘密,惊恐地用手捂住嘴,陈宁已经笑了:“别人许了你多少银子?你就要这样卖了别人?想来定是一大笔,是一千呢还是八百?”

“我要说了,你能给我吗?”万能是个死要钱的性子,陈宁突然又笑了:“你这死要钱的性子,真是只瞧见眼前,你若不说,观保总是你亲外甥,以后整个府都是他的,到那时你何等快活?”

“胡扯呢!妹夫宠爱李氏,哪会再把观保放在心上?再说了,观保这孩子,也和我不亲。自然是眼前的银子最要紧。”万能说着瞧一眼还在那里哭泣的观保,又笑眯眯地对陈宁说:“你给我银子,我自然也会帮着你!”

陈宁一拳打在万能脸上:“给你银子,给你一顿打倒是真的!”

万能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你,你不能打我!”陈宁的眉挑起:“就算打死了你,你以为,有谁能帮你说一句。”

正在安慰观保的小文见状上前道:“不要把他打死了,也不能这样放出去了,这一出去,指不定那家要怎样对他。就关在后院柴房,等安姐姐的丧事办完,再慢慢料理这件事。”

“民不与官斗,陈宁,你真以为你有了几两用不着的银子,就能胡作非为了,我告诉你,你这是什么都不懂?堂堂宁远公府还能被夺爵呢,更何况你这样的小蚂蚁?”万能口中乱嚷,陈宁才不理他,用手掏掏耳朵,扯下一幅布把万能的嘴给堵了,管家上来带着人把万能拖下去了。

除了观保的哭声,再没有别的了,小文长声叹息,陈宁按一下妻子的肩,小文已经会意,心安,绝不能白死。

安北伯怒气冲冲地出了陈家,径自进了驿站。李氏已经被送到了驿站,见到安北伯走进,李氏忙服侍他更衣喝茶,又劝了几句,安北伯睡下了。李氏在旁边服侍了一会儿,丫鬟走进来,悄声道:“舅爷来了。”

李氏点头,悄悄走出去,妾舅等在外面,瞧见李氏出来,妾舅得意洋洋地道:“妹妹,这家子,真是一家子蠢货。”

李氏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间,妾舅会意,和李氏走到后面院子,李氏这才悄声道:“哥哥,今日,还多亏了你。”

妾舅笑的更为得意洋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妹妹,你成了伯夫人,才不枉这些年的辛苦。不然,当初你又不是没人可嫁,为何要委屈做个妾?”

李氏的脸顿时沉下,妾舅咳嗽一声才悄声道:“是我说错话了,妹妹,这些年,委屈你了。”李氏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才叹道:“若非她们不识相,谁愿这样,还在我面前摆什么先来后到的架子?这会儿,死了最好。”

妾舅点头,对李氏又道:“只是还有件事呢,妹夫这年纪,也快四十了,这还要守三年孝呢,到时你生不出儿子来,还不是白白的?”

李氏鼻子里哼出一声:“守三年孝出来,我还不到二十五呢,怎会生不出来?再说就算生不出来,寻个嗣子就是,从小被我教养着,还不是要认我是母,谁敢放个屁来。况且还有哥哥在旁边帮我,你我兄妹,这么些年,如此辛苦,还不是为过好日子?”

妾舅在旁点头,李氏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谁也不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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