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而非毒?”西门疏的话音未落,飘舞瞪大双眸,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玉太妃根本不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她只以为是毒,就算玉太妃承认,毒跟蛊。
脑海里浮现出奔雷的警告,飘舞更恨了,奔雷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带她离开?为什么要将她留在十八王府?
奔雷不待见自己,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么说她也是他小主子的生母,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等死?
“木夜,你当初留她在王府,就是一个错。”西门疏忍不住指责,如果他能果断一点,能不那么顾及他母妃,不利用飘舞引出奔雷,直接杀了飘舞,追杀奔雷,这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没有下次了。”端木夜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看着墨说道:“她随你处置。”
说完,搂着西门疏离开,她肚子里还怀有孩子,不宜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西门疏更珍惜肚子里这个孩子,因为她跟孩子的命,是凤焰用她腹中的孩子换回来的。
飘舞目光瞠大,朱唇抖颤,厉声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承认就是死。
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臣的仇还没报,她不甘心。
墨狰狞着面容,眼中迸出骇人的怨恨,冷冽的声音响彻起。“我不会杀你,我不会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你想怎么?”飘舞银牙暗咬,却因从内心深处渗透出的恐惧牙齿打颤,莫名,她居然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痛快,若是现在不死,她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墨眸中迸出一道冰火,他妻儿的命,死对她来说是奢侈,他会要她的命,凤焰是怎么死的,她便怎么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飘舞喃喃念着,随即面色惨白,双目瞠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墨蹲下身,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缓缓的说道:“我会要你的命,但不是现在,来人。”
墨话一落,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她带下去给兄弟们,只要不玩死她,随你们怎么玩,直到让她怀上孩子。”墨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吞噬五脏六腑,他也要让她承受一下这种滋味。
“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飘舞夹走。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们的王妃,我是和亲公主,我身后是西凉国,你们若是敢动我分毫,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飘舞剧烈挣扎着,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他们带走。
飘舞叫嚣的声音渐渐远去,墨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与绝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冷风吹拂,衣袂飘飞,西门疏跟端木夜站在凤焰坟前,旁边还有一座小坟。
“夜哥哥、大嫂。”香巧的身影飞快的跑来,跑到两人面前,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香巧,你怎么会来这里?”端木夜问道,她不是在陪母妃吗?
“大嫂......”香巧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西门疏的衣袖,喘息未定,仰头深吸一口气,急切的说道:“毒不是干娘下的,她以为是我下的,她想保护我,才承认毒是她下的,大嫂......”
“我知道。”西门疏打断香巧的话,她要不出声打断,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一口气憋多久。
“呃?”香巧眨着双眸,茫然了,大嫂知道,大嫂怎么会知道?
西门疏伸手扶着香巧,清眸看向端木夜,端木夜立刻会意过来,将为她准备的水递给香巧。“喝吧。”
香巧一路跑来,还真很喝,也没客气,接过端木夜递来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嫂。”
“莲子羹里下的不是毒,而是蛊,你们连蛊毒都不分,怎么可能是你们。”在得知蛊不是玉太妃下的,西门疏内心有些受好了点,可玉太妃承认的态度,还是让她很受伤。
还好她是在保护香巧,而不是保护飘舞。
她是悲痛失望,愧疚自责,但她的理智还在,就算她失去理智,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还有木夜,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到她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呃?”香巧又是一愣,脸上的眼神茫然,双眸却是清澈澄明。
“真是个傻丫头。”端木夜拍了拍香巧的头。
香巧却不乐意了,瞪了端木夜一眼,反驳。“我才不是傻丫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端木夜准备扶着西门疏离开,却被香巧将他挤开,主动示好要去扶西门疏。
小姑娘的身高不如端木夜,她扶着吃力,西门疏也不好意思将全部的力量压在香巧身上,端木夜扶着就不一样,她毫不客气挂在他身上。
“大嫂,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夜哥哥的吗?”香巧忍了很久,最终忍不住了。
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要发怒了,西门疏伸手抓住他的手,看着香巧问道:“什么意思?”
西门疏深信,香巧不会莫明其妙的问出这句话,她也看出,香巧在问出口之前,纠结了很久。
“就是......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大哥甘力风的吗?”香巧话一落,便被端木夜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