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那位。

六叔不大敢动齐家小姐,因为她那伤看起来有内伤,不轻,因此只能寄望地看向身为神医的自己家少爷。

沉静无波的眸子,送走了那一帮林家人后,宮相如转回身的刹那,似乎能在人群里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只是那人影一闪而过,让他不能不除去。白龙寺寺庙的主持和高僧们,得知了动静,走出来。

宮相如对庙里这些得道高僧,颇有微词。出家人,再如何明哲保身都好,都不该畏惧强权,见死不救。所以,他和黎子墨,才比较喜欢那清贫但是一腔热情的灵源寺,而不怎么喜欢这爱耍八面玲珑风讨好无数人的白龙寺。

与庙里这些佛僧们一句话都没有交集,宮相如扶起袍角,单膝跪了下来,先查看了齐云烟貌似骨折了的左侧小腿,说:“拿两块木板先给她做固定。”

六叔立马带人进庙里寻找合适的木材来方便固定伤者骨折的小腿。

宮相如握起她垂落在地上的一只手腕,把了把她的脉。斜阳落在他长长的如碟翼的睫毛上,很美。齐云烟在晕沉中睁开条眼缝,见到的即是他这样一幅美景。

她在做梦吗?

一定是的。

这样想,她合上了眼。

他眉头微锁,能感觉到她晕了过去,气息微弱,因此按住她的虎口给她急救。按了会儿虎口,没有作用,从袖管想取出救命银针时,顿然发现,之前给他妹妹在马车上用了。

只得一手扶起她头,手指在她人中穴上揉着。

温柔的触感,近到鼻息,充斥他宛如桂花香的味道。齐云烟再次被惊醒,睁开眼,再次望着他,嘴唇张了张:大人——

话没完,一口血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她这内伤比他想象中要更严重些。

没再多想,在六叔将木板拿过来固定好她小腿以后,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出白龙寺,上车后,即赶往刑部。

永宁殿。

花夕颜脚步浮虚,只能一步步小心地走着。她哥送到殿前,被她赶走了。因为在被她突然预见了齐云烟可能会死的场面,她只能赶紧赶她哥走。上一世,她哥为了她,已经错过好久的姻缘,至今尚未娶妻,如今,她不能一错再错。

小五尾随在她身后,怕她跌倒,小心在她身后护着,一边,低下脑袋不知在咕哝什么。

花夕颜眉头微蹙,不得低声斥问了句:“你说的谁?”

小五慌然应道:“臣只是担心娘娘身子,不知娘娘为何赶宫大人走——”

他刚咕哝的有一两句她是听得真切,不容他左右而言,说:“本宫刚听的是,你竟然在埋怨本宫来永宁殿?”

小五绿眸睁了睁,连忙说:“臣哪敢。只是想,娘娘若要见圣上的话,何不把身子调养好再见圣上。今儿月室殿不是请了个太医吗?让他给娘娘先瞧瞧。”

想到那个桃花相的男子,花夕颜心头哪块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悸撩过,只得吐纳一口,斥:“胡扯!不要在本宫面前再提这个混账东西。”

小五见她犹如盛怒,垂下头。

这,都走到了养心房。

不知什么缘故,养心房这会儿静悄悄的,几乎没人。只剩下李顺德一个人在门口守着。见到她来了,李顺德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给她推开门,让她进去。

前脚刚踏进门槛,扇门在她身后紧闭。一切光线就此阻碍在外头。里头的黑暗瞬间笼罩住了她。

这种感觉,让她以为自己成为了一只困兽主动走进了囚笼。

两只膝盖在打软。往后退一步时,背后抵到的不再是门,而是坚固的结界。凭她,凭东陵国内任何一个人,都别想打开的结界。或许,天下都没有人能打开这地方一个口子让她能逃出去。

她这是主动羊入虎口了。

可笑,可笑至极。花夕颜对自己说。不是说,要狠下心和他争到底吗?却是在听到她哥说了那句,他若没有她,会被心魔吞噬的那一刻,主动将自己送入他虎口了。

再告诉自己并不爱他,但是,每次若他有个危险,她却都是恨不得将自己献出命来保他平安。所以她哥才说她是折磨她自己,其实她应该是爱他的。只是,她很清楚,这种爱,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男女之欲。

他撩她情魄,要的,就是要她对他身染浴火,彻底地将自己的身心都和他融合在一齐。

可她都清楚地看见了,她的情魄办不到。说她太理智也好,或是这是她天生的本性也好。她的情魄就是这个样,几乎不为浴火所动,硬邦邦的。

只是,现在她为了他,为了他不被心魔吞噬,再次主动来这儿贡献自己的情魄。不知道,自己能贡献出多少。她心里对自己都没有底。

情魄这事儿,她了解不多。不过,以现代知识了解和推断,或许,她这可以解释为她这是天生对待男女之事的冷漠。天生的?那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深吸上口气,是意图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她哥那针,还残留在她体内,混着她哥阻碍她继续外泄精气的气。于是,在她换气再换气的时候,精气不能找到发泄口,再次流窜到了被他撩动的情魄上。

感觉得到,他撩动她情魄的次数越来越高,是令她快发疯了的感觉。

可恶的是她哥,那一针,让她使命拔都拔不出来。那时候在马车上,她本已经叫他把这针必须拔了去,好救齐家小姐。她哥没有这么做,硬是把他这针留在了她体内,并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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