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站了起来,看看儿子,再看了看面朝她走过来的小颜,一瞬间,感到是雾里看花,不知哪个是真的错觉。

别说她是孩子的娘都分不清,李顺德拿袖子擦着眼睛,感觉自己眼花了。

花木容小眉头一跳,跳了起来,扯扯花夕颜的袖口:“娘,是我。”

花夕颜伸出指头弹下儿子气鼓的小额:“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站在他们两个面前,对着他们母子俩看的黎东钰,优雅的唇角微扬,接着,突然效仿起小木木鼓了鼓腮帮子:“娘,你认错了,我才是你儿子。”

母子俩同时一呆。很快的,小木木两只小眸子像吃人似地瞪住眼前的人:“你你你——你混蛋!你怎么可以像你爹一样无良!”

这小子,和他爹一块坑了他不说,还,还想抢他娘?!

前所未有的大火,在小木木胸头燃烧,小腿飞出去,要狠踹飞这个和他爹一样无良的小子。

花夕颜眼疾手快抱住儿子,将儿子的小旋风腿挡了下来:“木木!”

“娘!”

“人家和你开玩笑呢。你傻不傻!”指头敲敲儿子的稻草脑袋。

听到她这句话的黎东钰,微笑的唇角突然间,平了下来。她不当他为一回事,即便他装过是她的儿子。

花夕颜脑子里哪能想多,眼前这孩子是小太子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龙之子,什么东西会没有,所以,定是在皇宫里太无趣,拿他们母子逗着玩呢。

扣下儿子的小脑瓜,花夕颜对着眼前的小龙颜屈膝行礼:“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小木木鼻孔里哼一声:这小子,那会儿还哀求他交换身份呢,这会儿会摆姿态了。

“木木。”花夕颜耐性地小声教育儿子。

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礼节肯定要的。放到哪个朝代哪个时候都一样。

花木容最听娘的话,心底里吸口气,转回小颜,对着黎东钰,低下头:“我娘的儿子拜见太子殿下。”

说着,腹黑的小鼻头翘一翘:我的娘,你想怎么抢都别想,没用的。

对此,优雅的小皇子眸子里一闪,噙着那抹像是天生就有的高贵微笑,对他们母子俩说:“免礼。两位快请起。”

这孩子的高雅和风度,和自己儿子截然不同,不愧是天潢贵胄。花夕颜起身时,再望了望两张小颜。瞧吧,即便两人穿的都是太子龙袍。她儿子,天分是什么都吃,吃完东西,袖口衣服都别想逃过沾上吃的。多好的衣服穿到她儿子身上,不久都要脏,活像小乞丐一样。而眼前这位如假换包的真太子,与他爹一样,淡淡的一身鎏金龙纹白袍,已是周身笼罩仙气,去到哪儿,都是万千光华,谁也挡不住。

其实,两孩子很好分辨的,一个是草根,一个是太阳。

想到这,花夕颜对于这两个孩子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毕竟,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着呢。不一定,非有血脉相连。

“殿下。”李顺德走上前,见是时辰差不多,提醒小太子,“圣上今晚要和太子一块在永宁殿进餐。”

“我知道。”黎东钰的小眸眯了眯,扫过他们母子站的地方,对身后的人道,“将小猪仔抱来。”

听到这话,小白鹭显得迫不及待,低下鸟嘴,将霸占了自己小窝的猪崽拎了起来。在小太子布置的灵宠被窝里舒舒服服睡觉的小猪妮妮,只感到猪耳朵子被夹子一捏,痛得睁开了猪眼。

鸟嘴儿将小猪一甩,甩到了木木怀里,不忘拍拍羽毛放话给小猪:死猪,回去你主子的草窝吧,我的席梦思不是你睡得起的。

小猪仔气得够呛:这白鸟狗眼看人低!

“妮妮。”花木容双手抱住自己的宠物,小颜面露惊喜。

小主子!小猪妮妮往他怀里蹭了蹭,是自己主子的味道,虽然主子的草窝不比席梦思,但终究是自己的主子。

又有人来报,是要接小太子去永宁殿的。

小腿迈进宫轿前,黎东钰回头,一眸利光,像是停在了花夕颜身上的国服,由此高贵的小眉宇,一揪一松,回了身,对底下人说:“移驾吧。”

金黄的宫轿,离开了这个像是鸟不生蛋的月夕阁,移驾往永宁殿。

李顺德带着个人走了上来,和花夕颜说:“颜姑娘,宫里实在抽不出人手了,只好把你的丫鬟带了过来。”

“大小姐,小少爷。”走出来的人是绿翠。

这样的安排刚好,也不知那皇帝是不是蠢的,省得她逃走的时候还得四处先找寻自己的丫鬟。花夕颜眯眯杏眸,道:“有劳公公了。”

夜幕降临,月夕阁连灯笼都没有,花夕颜只好向李顺德借了两个,一个挂外面,一个由绿翠拎着进了里头。

楼里经过通风透气之后,空气清新了不少,见四周琳娘满目的博古架子,放置的东西,是什么都有,琴棋书画,文房四宝,核桃玩物。

花夕颜正一边一边随意看。儿子在后面拿起一个棋盒,不小心盖子翻开,哗啦啦,一盒黑棋子掉落满地。绿翠和她忙帮着弯下腰捡起。

“娘,上面有字。”花木容好奇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娘,因为他玩过的棋子,从来没有刻过字的。

花夕颜摸了摸儿子递来的棋子,见棋子底下确实刻了个字,拿来灯火仔细辨认,是个“汐”字。

“小姐。”绿翠这一叫,似乎更愁了些。

只见绿翠手里拿的是那个棋盒的盒盖,盖子里头,也是刻了排字,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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