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老三说到这里,我们几个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想说话,师兄却朝我摆了摆手,让我继续往下听。

他这一摆手,倒是给我弄不会了。当时我想,这何老三讲的这事里,孟留福的媳妇明显就是被鬼附身了才对,这么明显的问题,为什么师兄不让我说?这疑问没过多久,这故事的另一半就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何老三眯着眼睛继续说那孟留福,就这么看着自己媳妇在雪地里蹦来蹦去不断的画着圈,也亏得他胆子大,硬是憋住了没出声。她媳妇就在那原子里跳了约莫有个把小时,就晃晃悠悠地往屋里走了。

孟留福一声不吭地就跟着她媳妇进了屋,等她媳妇躺下之后,孟留福壮着胆子把她媳妇给叫醒了。细问之下,她媳妇却对刚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时候的人比较迷信,一般发生这种事,第一个找的不是医生大夫的,肯定就是“办事儿”的人。再说了,那地上两排脚印他看的真真儿的,就算是告诉人家大夫了,人家也不能信啊。

所以孟留福也就没领着媳妇去看大夫,转而是在盘县里给他媳妇找了个人给瞧了瞧。一瞧不要紧,那人就留下了一句话,说他媳妇身上有“妖鳞”。

我正听着呢,身子就是一震。妖鳞?!这不是那位算命的老先生对我和乾盼山说过的话吗?我就赶紧问何老三这妖鳞是什么东西。

何老三眨巴眨巴眼睛对我们说道:“我哪知道啥是妖鳞啊。再说,你们不就是跳神儿的吗,咋还不知道呢?”

我笑了笑对何老三说:“何大哥您可能是不太明白,我们这行是收鬼的,和那些看相算命的不同,有些东西,我们也真就是不知道。”

何老三一拍脑袋说道:“哦,明白了。就是厨子里也有面案和改刀,是这意思不?”

我看何老三理解到这程度了也就真是不易了,只好点着头让他继续往下讲。

何老三就说,孟留福再想问详细点,那人就告诉他三天之后再来,可是没想到,三天之后再去,那高人竟然举家搬走了!

这回可难坏了孟留福了,打这以后,她媳妇每天晚上都得到院子里蹦上那么一回。每蹦一次,那脚印也会跟着出现一次。饶是孟留福嘴巴再严,可左邻右舍也都不是瞎子,日子这么一久,这孟留福可是包不住这事儿了。

有些老辈子人知道了,觉得孟留福平时也挺老实的就有点看不过去了,给他出了个土办法。可孟留福听完,却直摇头。要说很多老辈子人也知道不少治这外病的“偏方”,有的人被鱼刺卡醉咙的,就有人会“化骨”,有些孩子被吓到了,就有人会叫魂儿。

实际上这些东西,虚虚实实,也不完全是假的,一般就算弄不灵,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可为什么孟留福不答应呢,这反倒让我有点好奇。

何老三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这法子有点太邪门,孟留福觉着有点渗得慌。当然,何老三是没说出这法子叫什么,不过我听完之后就明白了,那法子的名字叫“过香”。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渗人,不过效果那也不是没有。有些人被鬼附身缠上了,自身的力量斗不过鬼怪,那意志薄弱地时候,就会着道。于是有人发明了一种方法,就是把缠在一个人身上的鬼怪,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不过,一般这种转移,都是往死人身上转的。原因也很复杂,但大体上是出于道德考虑。当然,也有些利欲熏心的,会往活人身上转,那可真就是不积阴德,做损了。

“过香”的过程不算太复杂,大概分为三步。第一步当然是找个已故人的尸首,新旧无所谓,但需要尸首的魂魄已离开,说白了就是投胎转世了。第二步,就是把要“过香”的人和这尸首并排摆在一张床上。在活人和尸首的嘴里各插一根香,等这香同时烧完,就把活人和尸首调换位置,交换衣物,再把掉在各自嘴里的香灰弄出来,互换过来或吞服或冲水喝下。

听起来是挺恶心的,不过管不管用呢,还真管用。不过,这“过香”并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而且对付的也只是附身级的鬼怪,要是再厉害点的,幻身真身的,那可就一点作用也起不到了。

孟留福当然是不愿意了,可眼看媳妇一天天这么下去,他自己也真是没辙了。就按照那老辈人的指点,过了这么一次香。孟留福东挪西凑地,托人从别的村“借”来了那么一位刚过世没多久的年轻姑娘。也找人看了,也跟人家好说歹说的,总算是定了这一门事。

姑娘的家里人也没什么太大要求,就是要看着这“过香”的过程,毕竟是求人家,孟留福也就答应了。

要说人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呢,没成想“过香”的当晚,就出事儿了。

按照习俗,过香得是后半夜,活人都歇息的那个点才能去过,否则不灵。孟留福带着自己媳妇就到了那家。一番说辞之后,也临近半夜了,办事儿的主事就说该开始了。

香点完了,位置也摆好了,就等香点完那么一交换也就算完事了。可那偏偏燃着的香却自己灭了,这一灭可就是灭的两根。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屋里没风没雨的,那香怎么说灭就灭了呢?

办事儿的人就说再点,可一连点了三次,那香就是着一会就灭。这次连办事儿的都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正当大家都紧张之际,孟留福他老婆突然从床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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