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悠悠地开了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车站里送站的人不少,列车经过站台,把那些挥着手的人影子拉的有点长,远远看去,就像是些张牙舞爪妖怪。乾盼山哼着小曲儿躺在上铺,扎纸刘坐在下铺摆弄着自己的活计。

刚刚在候车室里的广播,是扎纸刘使的计策。他说他去停车的时候,见到那几个拿公文包的人往火车站这来了。于是就想了这么一招,分散了一下那帮人的精力。也不知道扎纸刘是怎么把我们需要的家伙式都给弄上了车。他说还好那些东西不是什么违禁品,也就是多花了点钱,就给弄上来了。

之前在小串店光听扎纸刘讲他的事儿了,我还真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一顿折腾,肚子里早就打鼓了。我寻思去餐车吃点饭,乾盼山在那酸溜溜的说,餐车那饭菜他可无福消受,扎纸刘说他还没醒酒,一会还得去吹吹风。

二白说扎纸刘那糊弄鬼呢,喝多了还吹风,那不得更多啊,我也就是一笑了之。到了餐车一看那些饭菜,乾盼山还真是没说错,不过眼下饿得紧,我也就没那么挑了。随便点了点东西,我就坐在那等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正想着,忽然就从我盯着的窗户上冒出一张脸来,二白惊呼了一声:“我靠,什么玩意?”

我一震,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了地上,就见那张脸飘飘悠悠地从窗外伸了进来,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觉得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倒像是掉在地上的烤地瓜,还被人踩了一脚那种。我小声对二白说,看这样子,像是个素体,也没什么怨气的样子,就是长的恶心了点。二白说,可能是铁路上被火车轧死的鬼魂。看着餐车里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好直接就收了这位。不过他就在这这么盯着我瞧,我也还真是有点不自在。

餐车服务员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西红柿鸡蛋,请慢用。”

我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素体,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服务员白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拿着筷子,盯着碗,怎么瞧都像是那素体的脸,不知道该从哪下口。

我对二白小声说道:“得,我是吃不下了,咱还是先把他收了吧。”

我偷偷地从身上拿出养魂瓶,准备把那素体给骗过来:“来,这位兄弟。我送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没有车来车往。快过来吧,别害羞来,你倒是别躲啊,快过来……”

我举着养魂瓶,正“耐心”地说着,忽然就觉得旁边有人好像在盯着我看。我回头一瞧,只见过道另一侧坐着一个老外,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地朝着他摆了摆手,说了句“哈喽”。那老外一侧身,身边露出一个人来,我一瞧好像有点眼熟。再一看,哎哟,这不是小串店帮我脱身的那个冷艳的妹子吗?这可真是太巧了!

我给了她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她说道:“还真巧了。您这也是去大兴安岭?”

那妹子点了点头,似乎有点不愿意搭理我。我一愣,心说,这怎么才一会不见就判若两人啊。不过,我李少白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打败的人。我端着那盘西红柿鸡蛋就坐到了那妹子的对面。我看了一眼那素体,他似乎正对着他面前的水杯发着呆,没有跟过来。

那妹子见我看着对面,也有点好奇地看着那素体所在的位置,当然她看不到最好,不然她这盘“麻婆豆腐”估计也要报销了。

我叼着筷子,朝着那妹子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李少白,敢问这位美女尊姓大名。”

那妹子脸上仍旧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不过还是伸出了手微笑了一下说道:“夜荆澜。”

她身边的老外好像对我拿盘西红柿炒鸡蛋很感兴趣,我看他哈喇子好像都流下来了,于是就指了指那盘子,不过鉴于我那蹩脚的英文,也就只会说个“破例死”了。那老外一听,眼前一亮,指了指自己,意思好像是再问,他可以吃吗?我点了点头,那老外就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叨咕着什么。

我看这老外筷子用的挺溜,二白说他是不是就故意来蹭吃的啊,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不过瞧夜荆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就笑着对她说:“嗨,没事儿。今天多亏了你哈,这菜就算是我请你们的了。还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哈。”

夜荆澜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就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她聊了起来。夜荆澜说她是美国一份地理杂志的记者,这次来中国是想去中国最北端的原始森林拍摄一些自然资料和当地的民俗。听着她那口流利的普通话,我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妹子也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个记者。

夜荆澜看出来我有点吃惊,就说她父母都是美籍华人,她之前一直在中国生活,十几岁才到的美国。说了一会,夜荆澜拢了拢头发,对着那个吃的满嘴是西红柿的老外说了几句话,就打算离开了。

我刚想再和她说两句,没想到忽然火车一震,接着整节餐车的灯突然就灭了!车厢里乱作一团,我忽然就觉得身边有一股凉气朝前冲了过去。

二白忽然说道:“哥,会不会是那个素体!”

我抽出袖子里的御鬼扣,朝着那股凉气就扔了过去。御鬼扣“砰”的一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我手上一紧,感觉御鬼扣抓到了什么。我只觉得面前忽悠一闪,晃得我眼睛一花。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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