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伤,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担忧之意。

“圣风。”黛玉柔声唤道。她其实很知道司马圣风的纠结,可是她应该推他一把的,毕竟那是他的亲人,在这个世界除了萧翰阳之外唯一的亲人,从雪雁她们的口中,她已经知道,皇上这一年已经是缠绵病榻,太子又给了他一重深刻的打击,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了。在走上大殿的时候,她就看出了皇上脸上的灰败之色,于是她就做了决定,要推司马圣风一把,以免的他将来后悔。

众人循着黛玉的目光也向下看过去,正对上司马圣风略有些犹豫的眼神。萧翰阳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出来。司马圣风低头往前踏出两步,撩衣跪倒,“微臣盛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如今他是以盛枫的身份出现的,自然不能再自称司马圣风。

“盛枫?”皇上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对盛枫的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这是瑾月曾经心心念念想嫁的人,难道……想到盛枫的逃婚,难道他是知道自己乃是皇子的身份,才会不惜自己的前途而抗拒那门婚事吗?“他就是……”目光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黛玉和萧翰阳。

“父皇,正是他。”萧翰阳恭敬地回答。随即冲着司马圣风道,“盛枫,还不把那玉环呈上来?”

司马圣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那枚翠月环,心里颇有几分感慨,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玉环的内侧刻有一个司字,这是母亲的姓,逐月皇后姓司,而非司马。自己也曾经用司云的名字待在黛玉的身边,看来他们母子还是有几分默契的,同时选了一个姓氏。乔乐庸忙小步跑下来。双手捧过那玉环,却也并不敢偷瞄一眼,只是恭敬地交到了萧天正的手中。

自乔乐庸的手中,皇上就看到了那枚熟悉的翠玉圆环,那玉环他是如此的熟悉,颤抖着手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拇指轻轻地在内侧摩挲着,果然摸到了那个“司”字,他仿佛又看到逐月站在他的面前,含羞带嗔地道,“不是逐月不喜欢皇上送的首饰,只是这玉环乃是逐月家传之物,逐月自幼便戴在身上,早已有了感情,怎能轻易取下来呢?”逐月的家传之物,在她下葬的时候,自己原还想着要将这玉环陪葬的,可逐月身边的嬷嬷却说,“那玉环皇后给了小皇子,已经陪着小皇子去了。”自己当时心中伤痛,也没去查实,却原来真的是给了小皇子。

“没错,真的没错,这果然是逐月之物。你果真是我的皇儿。”皇上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起身离了座位,颤巍巍一步步向司马圣风走过来,乔乐庸和另一名太监忙上前扶住了。

“皇上,皇上不能过去。”一直没有出声的荣贵妃了连忙起身,拦在了皇上的身前。“皇上仅凭一枚玉环,如何就能断定他就是当年的小皇子?依我看,他与皇上并无半分相似之处,再说皇后当年身死之时,谁也不知道这玉环的下落,只怕被有心人利用,冒充皇室血脉,于皇上不利啊!”荣贵妃说的情真意切,脸上的担忧也不像作假。皇上也不由地愣了一愣。

“皇上,荣贵妃说的对,皇室血脉岂能混淆,更何况当日传出皇后幼子乃是紫微星下凡一说,只怕给有心人利用,谋夺我们萧家皇权。”太后亦发的义正词严,看向萧翰阳和黛玉的目光灼灼,似乎在说他们就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这……”皇上年刚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司马圣风,又看了看一脸忧色的太后与荣贵妃,她们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时隔十八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死而复生的儿子,单凭这枚玉环确实太过草率了。可是……若他真是自己和逐月的孩子,他又怎么能……他若不认他的话,只怕更伤了这个孩子的心。皇上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父皇,当年母后宫中之人,除了我府中的赵嬷嬷和于禄,可还有其他人?当年为母后接生的稳婆,还有太医可都还在?”萧翰阳不慌不忙,其实早在知道这个事情时,他就想到了会有人质疑。

“鸣琴、弈棋都不在了,于禄和赵嬷嬷跟了你,哪里还有别的人?那三四个稳婆见孩子生下没有气息,有两个当时就自尽了,另外两个后来也被处死。至于太医……乔乐庸,你去人找太医院的医政,查查当年的医案,务必要找到当年的太医。”皇上着急的吩咐着,当年逐月曾经为太医求情,自己才不至于迁怒他们,但却也不许他们再去太医院供职了。

“皇上,今日天色已晚,翰阳他们又是一路风尘,不若此事明天再议,让他们先回府去歇息一晚吧!”荣贵妃私下与太后对了个眼色,遂柔声劝慰着皇上。

“是啊,父皇,你最近身子也不大好,这一年来一直缠绵病榻,这事情虽然重要,但还是保重龙体要紧。”萧翰翎也劝慰着与,与荣贵妃一搭一唱,一个看似关心萧翰阳,一个看似关心皇上的身体,让他们都无从拒绝。

“父皇……”听到萧翰翎说皇上身子不好,萧翰阳也发现了皇上此时脸色已经惨白,看来之前是因为听说了他回来的消息,才提起那么一口气。如今经这么一折腾,只怕早已是支撑不住了。“父皇还是先休息吧,盛枫今日就随我回府,已经十八年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不,我还撑得住。不查清楚此事,我如何能睡得着。”皇上一手抓着乔乐庸,一手推开面前的荣贵妃,努力的喘了几口气,缓了一会方道,“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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