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起来了?”善财醒来,却见自己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主子,居然已经醒来,还破天荒地的自己穿起了衣服,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衍宣和正色道:“我今日要去宫学读书,还是早起温习一下功课比较好。”善财本就是和衣而卧,此刻已经收拾好自己,又指挥门外的几个小内侍去备水收拾书本。他一边帮衍宣和整理衣物,一边心疼:“主子落水受了风寒,还昏迷了两日,前个儿才醒,正是将养的时候,哪里就需要早起去读书呢?”

衍宣和脸色微红的认他整理,若他真是七岁的孩童,不会穿衣服也就罢了,可他的内里却已经是二十八了!看着善财神奇的将那些缠到一起的带子一一拆开绑好,他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叹息,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病,就是小小的风寒而已,前世居然让自己修养了半年,连课也没上,说是溺爱也不为过了。或许这种在放任下长大的孩子才是他们所需要的吧,没有主见一心依赖郑家的皇帝才方便郑氏掌权不是吗?

这时匆忙梳洗罢的李嬷嬷也赶了过来,劝道:“殿下大病初愈,还是应该多修养一阵的好。”衍宣和摇了摇头,道:“嬷嬷不必劝我了。母后尚且为了避免流言坐镇中宫,我去宫学读书又算得了什么呢?师傅们也知道我刚刚病愈,不会太难为我的,不过也是个态度罢了。”李嬷嬷叹气:“殿下真是长大了,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

衍宣和心里松了口气,她不反对就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道:“嬷嬷,今日是十七了吧?”待李嬷嬷轻声应是,他才道:“您替我关注一下,若是父皇今日没有到母后那里,待下午课业结束以后,我就去向母后请安。”李嬷嬷噎了一下才应是,然后匆匆出去催促小内监收拾书本了。这有什么好关注的?满皇宫谁不知道除了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皇帝是从不进中宫的?更何况凡是需要沐浴斋戒不能入后宫的仪式,昭帝都尽量选择在初一十五。这样的事不用多,只一两回就够聪明人觉出味儿来了。

对,他现在是不能拿郑家怎么着,可他可以先恶心一下郑皇后啊!皇帝不去的时候他就去请安,既时时提醒她你不得皇帝宠爱,唯一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别人看起来还能博个孝顺的名声,他又何乐而不为呢?怀着这样的喜悦,衍宣和强压下了下午就要见郑皇后的愤怒和一点点恐惧,高兴的上学去了,完全忘了自他十九岁登基之后,他已经有九年没有碰过功课了……

“殿下您不用心急,毕竟也是五六天了,师傅刚教的知识不记得了也是应该。”善财小心的端上茶水劝道。衍宣和的脸色发红,毕竟是他坚持过来读书的,可太傅林博远随便抽查的功课他居然一个也背不出来,最后被罚抄《大学》五遍。谁还记得十几二十年前学过的功课啊!衍宣和在心里小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又庆幸太傅是把他叫到一旁单独考较的,不然可就丢脸了,读书的皇子只有两个,可在宫学读书的人却不止两个,比如铁帽子王家的,几位亲王家的嫡子都是有资格的。

正心烦意乱的抄了半篇,那边杜清溪杜阁老已讲完了一段,见他端起茶杯,底下的孩童少年都放松了下来。衍宣可站了起老,见他眉眼不动,一副没看见的样子,才往衍宣和那边走去。

“皇兄,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再多休息两天呢?”衍宣可淡淡道,背对着众人的双眼却满满的都是喜悦。衍宣和心中好笑,但还是记得他们已经装作吵架有了裂痕,面上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是继续抄写。

衍宣可的心倒是提了起来,哥哥这是真的恼了我吗?他难道没有看见我上次给他使的眼色?他一眼看见了桌上的抄写,一把抓来了两张:“皇兄的字几天没见大有进步啊。”手却掩在袖子里悄悄的拉住了衍宣和的衣摆,还怕他再次忽略似的扯了扯。他的拉扯倒把衍宣和从懊悔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是差不多十年没有看书做过功课了,可作为他的爱好之一,他可是坚持不懈的练了十几年的字啊!作品还曾匿名请当世大家品鉴,道是自成一格,当世一品的。幸好刚刚心烦意乱没有用心,还可遮掩过去,要是认真写来,只怕就要惹人怀疑了。可这叫什么事儿呢?做得不好的还要再学一遍,做得好的还得藏拙!

他回了衍宣可一个笑,道:“就多谢阿可夸奖了。”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衍宣可就冷着脸回了自己的位置,脑子里却晕晕乎乎的,只想着哥哥刚才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啊!衍宣和却没想那么多,只寻了个机会将墨洒在了已写好的纸上,叫善财给扔了,除了给人再添一个他与衍宣可不和的佐证外,再不会有人怀疑别的了。接下来衍宣和就又开始头疼了,他只琢磨过怎么把字写得好看,怎么把字写得丑而且符合七岁小孩的水平,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除了午休时打发了来问过他身体的几个孩子,衍宣和就一直在斟酌着抄写,本就写得慢,又泼了半篇,待到太傅来检查时还只抄了三遍。林博远扫了眼衍宣和远比平时苍白的脸,又看了看纸上工整的字迹,道:“你今日回去一定要好好温习,还欠的抄写我先给你记着,若是你下次再犯,抄写可是要翻倍的!”“是的,太傅。”衍宣和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若是留堂,他就不必去给郑皇后请安了,虽然他迟早都要去见那个女人,但事到近前,他还是心里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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