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几个骑着骏马的大汉,追捕着一个少年,少年右侧小腿上紧紧缠着一团鼓鼓的粗布,从粗布下渗透出的血渍来看,他想必是受了不轻的伤。说起来这已是少年带着他们,在这一带绕了三次,可是这些人却始终yin魂不散,而且双方的差距也是越变越小。
就在这等紧要的光头,少年胯下的马儿却像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伴随着一声悲凉的嘶鸣,那匹马儿再也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前肢一个落空便朝着前方瘫软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年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当下一人一马就在这光溜溜的沙石道儿上打起了滚儿。
“小子看你还往那里跑。”为首的壮汉跳下马背,一把将他举在半空,因为追得辛苦,壮汉不免动了些怒气。
“这小子还真会装死,咱一开始只道他快要没了气,谁知一开起路子,他比谁跑得都要快!哎。。。只可惜狐狸再是狡猾,也是敌不过好猎手的啊!”另一个壮汉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衣角,卯足了劲冲着少年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你们追我做什么,你们元祥大人已经答应放我离开了。你们这样私自行动,小心回去以后他将你们一个个都治了罪!”
后面的几个壮汉各都大笑起来,说:“小娃子死到临头还要胡言乱语,实话告诉你,要我们来杀你的人就是元祥大人!而且,大人还要我们取下你的首级,以便大人他验明正身呢!”
“是呀,”为首的那个大汉将他揽在腰间,另一只手在那里“嗦嗦”抽着长剑,说道:“光你一人就让元祥大人如此费心,想必你做鬼也该知足了。”
双眼盯着渐露寒光的长剑,少年不禁血脉上涌,急中生智的说道:“好吧h然是这样,我死便死了,只是在死之前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元祥,我想他听了以后一定会很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为首的大汉犹豫了一下,便将那把剑杵在一旁,又重新将他吊在半空。
“放我下来,你这样叫我怎么开口,况且我脚上有伤,你们还怕我能跑了不成?”
大汉觉得有理,便将他往地上一丢,少年趁机在地上翻滚大叫道:“疼死啦,疼死啦,你碰到我的伤口啦!”
“一个要死的人,说完你要说的话,我等立刻便叫你不疼!”众人哄笑一片。
而少年却像是疼了个没完,几个大汉知道他是成心如此,各都大怒。正准备要上去将揪来好好教训一顿,谁知道少年却突然跳将起来,凭着一个左脚的力量,用着如同斗鸡一般的步伐,公然向后逃去。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怒火便立刻转为了嘲笑,“一个跛脚的瘸子,还妄想逃跑,瞧那模样还真是够滑稽的!”
少年跳着跳着忽然便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那些依旧留在原地欣赏自己的走狗,一股难以抑制的恨意在胸中如火一般的腾烧着:“就你们也想取我的首级,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们无功而返!”
那十几个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纷纷失去了颜se,为首的大汉更是提起长剑,赶上去就要砍下他的人头。
“不好那小子想要跳下去!”他们这才注意到这里正是东卡面临南关的一个天然大裂谷,而少年所在的位置正是在大裂谷的边沿之地!
“我早就不想活了,只可惜没能拉上你们作个伴!”偏听怒目而视,脚下不停地蹬着地面,直激得脚下沙土肆意飘扬,惊得那些元祥走狗各个张大了眼睛。
“戌,我们不杀你,你先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为了争取时间,他们竟然用上这种毫无意义的欺骗手段。
少年冷冷一笑,大叹一声,微微闭眼泪水却不由自主的在眼角流了下来,“此番偏听要是侥幸不死,将来必誓灭东卡,以雪今i之耻!”
想罢,他脚下一个助力,天旋地转之间,只觉得所有东西都飞逝的好快,然而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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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开始下起了雪,白se的绒毛在天际游荡着,就像是寻找归宿的灵魂,一点点的沉落而又凝结。
一丝光线映入,嘴角也淌入了类似泥浆一样的东西,一股浓烈的恶臭震得人头角发麻,偏听苏醒了过来。他面朝着地面,身上已是积累了厚厚的白雪:“我记得,我好像看到了黑se的气息。”
回头仰望上方,之间无数枯藤竟以他为中心,朝上断开长达百尺之长:“原来如此,看来是该这些枯藤救了我的命,也许都是我的错觉吧。”
偏听想支撑着坐起,却发现右手已根本不听使唤,再加上先前被慧心婆婆刺伤的右脚,他整个人感觉右边一半像是瘫痪了一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是继续这样躺着,用不了多久只怕就要冻死,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偏听勉强地翻过身子,老半天才巍巍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裂谷当真是深不可测,而自己则像是堕入了地狱一般。然而,再往下看去,他所在的位置却还不是这里最深的地方。
“找到了,那里应该就可以供我暂避一时了。”偏听看中了一个仅有一个身位大小的地方,得益与那里上方枯萎的植被,多少也可以应付遮蔽一些大雪。
偏听重新检查了一下右臂,发现尚有一些知觉,而且如果用尽全力还是可以勉强地摸到衣口,但是再要往上摸到耳朵,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看来我的肩膀多半被那强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