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断在这里,随即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秦一衍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样也好。

秦一衍原本想给周绍恒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手机没电了,可背不下他的电话号码,而陈靖迟手机里自然是不会有周绍恒的电话。

心里惦记着剧本的事情,秦一衍拿着那本名做《星图》的剧本站到休息室的巨大落地窗前,只要稍一垂眼便能看见a市繁华街区上的车水马龙。秦一衍就着天光将手中的剧本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

直到日暮西山,天际染上了一片昏黄。看到结尾,他默默地合上剧本,将手放在封面上,细细回味着剧情。眼眶发酸,这个名叫林枫的青年画家渐渐在脑海呼之欲出。由意气风发时的高傲到一落千丈时的落魄再到后来重新振作时的崛起,秦一衍浑身都在颤抖,他将剧本攥在手中,他在渴望着这个角色。

“陈靖迟。”

“周哥。”

“我想接这个电影,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这个导演。”

“……啊,好的。”陈靖迟有些惊讶,但除了惊讶还有丝惴惴,秦一衍没有多问,再次投入到角色的酝酿当中。

上网查了一下有关这个导演的经历,秦一衍才知道这不过是个才新入圈的小导演,不过大学的时候拍了很多微电影,获过的奖项倒也不算少。毕业后签在天星娱乐旗下,这两年来只拍过一部电影,成绩说好不好,但说差也不算太差。

总的来说,陈国梁这个导演没什么名气,有一定的天赋但却不算太能吸引人眼球。不过,跟年轻导演合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对演员的表现力不会束缚得太过死板,也许,在这个导演的指导下,他会被灌入一些新的年轻的力量。

只不过,这个名字起得倒十分有趣,看起来倒像是三四十岁刻板的老男人。

对方接到陈靖迟的预约电话时显然十分吃惊,通过手机,就连站在一旁的秦一衍也听见了青年导演的惊叫。陈国梁很激动,语速也加快了很多,叽叽喳喳地与陈靖迟说了几分钟后就挂断了电话,最终将这次不太正规的试镜定在明天下午。

下午又去赶了一个访谈式的通告,秦一衍回到周绍彬的豪宅时已经快要半夜十一点了。

这栋房子装修得十分时尚,处处都显得奢华名贵,家具无一不是量身定制的。即便如此,当秦一衍推开房门,目光所及之处仍是一片黑暗的时候,这间一百多平米的高层景观房并没有带给他家的感受。在他看来,除了外面裹上奢靡的外表之外,它内里仍旧是一个空洞的房子。

并不是家。

茶几上放着落在屋子里的手机充电器,秦一衍将手机充上电,再一开机的时候手机频频震动,十几条短信都是10086的来电提示,无一例外全是周绍恒的电话。

他看了下时间,没有将电话打过去,只是发了个短信。

“绍恒,抱歉,手机没电了。”

还没放下手机,那边的短信便回了过来,秦一衍拿起一看,只有冷冰冰的“知道了”三个字。想起周绍恒会有的表情,板着脸,一双眼睛怒得快要冒出火来,秦一衍无奈地笑了笑,默默摇了摇头。

不该再多想的。

自从去了周家家宴以来,秦一衍这几天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以前失眠时会喝杯牛奶的习惯又养了回来。去冰箱拿牛奶出来热,秦一衍站在微波炉前握住宽屏手机,屏幕上仍旧是周绍恒的回复的那条短信,屏幕黑了他又滑动解锁点亮,看着那三个字微微出神。

又想起徐静宁说的话,秦一衍顿时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心,眼前恍然滑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最近,周绍彬的记忆越来越影响他的生活了,只是稍微出神,脑海里便会浮现那些场景。

周家这个大家水太深太浑,如果画面里的事情都是真的,他究竟该怎么办?

喝过牛奶躺会床上,秦一衍将注意力又放在今天看到的剧本上,青年画家渐渐在脑海里苏醒,直到秦一衍挨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周老板,你的儿子在我手里,交出五百万赎金,我保证不伤害他一根头发。”

“随你。”

嘟嘟嘟——

“妈的,费了半天功夫居然拐回来个废物!”

电话被挂断,被擦得锃亮的西瓜刀在眼前晃着,脸色枯黄的男人面容狰狞地向他走了过来,眼前白光一闪,被困在椅子腿上的孩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泪汹涌而出。

秦一衍身体剧烈颤抖,从梦中惊醒过来。

满头大汗地剧烈喘息着,秦一衍打开床头灯,摸到柜子上的纸巾,颤抖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吸了吸鼻子,秦一衍正想下床去洗把脸可视线一触及到床头柜前的抽屉上就顿住了身子。

他将抽屉拉开,又见到了里面堆叠在一起的白色信封。

信封表面十分干净,只有字迹潦草的三两个字,全都是演艺圈里明星的名字。

从一线大腕到三流演员,甚至连一些早已经在演艺圈中销声匿迹的人也有。

信封里面无一不是一张张淫靡的床照,最厚的一个里面甚至有三四十张。

这是周绍彬的变态爱好,跟他上过床的每一个明星都会被他拍下做.爱时的照片。若是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对演艺圈来说无疑是一场大灾难。

秦一衍仔细想了想,将那堆信封抱到厨房,在煤气灶上烧了个干净。

将窗户打开,满屋子烧焦纸张的味道随着风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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