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璀璨,钟鸣鼎食。
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此刻,宴会主人还未出场,现在是大家熟络感情的环节。
西服上褶皱都被烫的一丝不苟,衣领角度都要完美契合的古板绅士,悄无声息的走到某位美丽女士的身旁,不动声色的轻轻捏了一把。
女人俏脸一红,从自己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短音,随后嗔怪道:“我老公还在旁边呢?”
“黄先生今晚艳福不浅,怕是要成为温莎女士的入幕之宾。”绅士仰着头,用下巴指了指对面情浓意浓的一对男女,随后朝着女人温和一笑,“真是让人羡慕。”
女人白了他一眼,眼底流淌着三分情、七分欲,甚至没工夫朝自己的丈夫投过去半分余光,“哪有你艳福不浅...”
说着,不找声色的攀住了绅士的臂膀,挤压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曹某人有什么艳福不浅的?我这么不知道?”绅士不着声色的笑了笑。
“讨厌~”
只是两字,一切便尽在其中。
指尖、掌中,纠缠碰撞,城堡外深邃的花圃,最是怡人之处。
...
“钱先生,钱先生,您别走啊。”男人满头冷汗,走着小碎步追逐着前方的目标。
索性人多,钱先生的步子越走越慢,男人最终还是追上了。
“这不是展黑龙吗?难为你弄到这里的一个名额了,怕是花了不少钱吧?怎么,还来找我干嘛?”钱先生回过头,皮笑肉不笑,拉低着声音。
“钱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上次的事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您就原谅我这回吧。”
“堂堂义薄云天黑龙会大当家,你现在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要是让你那帮小弟看到了,啧啧啧,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展黑龙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谄媚的笑着:“钱先生,什么展黑龙啊,我在您面前,那就是个屁。
您叫我展黑狗就好,叫我展狗也行。”
钱先生嗤笑一声,缓缓摇头:“其实吧,要原谅你也不是不行...有话我就直说了吧,以后羔羊数量加倍。”
加倍?!
展黑龙心中一紧,刚想讨价还价一番,可见着钱先生阴狠的眸子,一想到自己家里的小儿,他还是把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说了一句,
“钱先生,那还是原来的配子吗?”
钱先生摇摇头:“最近喜欢吃嫩的,不嫩那种就不吃了。”
展黑龙脸色大变:“钱先生,您...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哇,您也知道,这年头女娃比男娃金贵,我就算是直接去大街上抢,也给您弄不来这么多啊。”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钱先生摇摇头,“你若是办不到,那我还要你干嘛?”
思量了一阵,展黑龙死死的咬着牙,“嗯”了一声。
...
忽的,高高立起的香槟塔产生了轻微的晃动,众人纷纷侧目,追寻着震动产生的根源。
“巨南议员,是巨南议员!”
礼貌祥和的宴厅忽然一阵骚乱,众人纷纷为之侧目,望着敞开的大门期待不已。
“这可是整个联邦最年轻的洲议员了,真正的位高权重啊。”
“巨南议员平日里一直活跃在女性解I放的第一线,呼吁女性人格独立,不要整天在家里相夫教子,要去追寻更美好的生活。
还一直号召大家对女性的捐款呢,没想到最近莅临金陵了,今天能见他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可不是吗?听说啊,自从巨南议员上任以来,整个蓝星的离婚率都上升了近三成,正是因为他的努力,女性才能够堂堂正正的摆脱父权的压迫,真正追寻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呢。”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巨南议员一样,为整个蓝星的蓬勃发展,展现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就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人群愈发骚乱,震动也越来越大了。
顺着敞亮的甬道,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艰难跪伏在地上,用自己肩膀扛起驾辇的...人。
白纱蒙面,依稀能见着一点樱红,盈盈可握的小腰,好似一阵风就能折断,就是这样虚弱且惹人怜惜的女子,此刻正用自己的肩膀,扛着比她的脖颈还要粗大的长杆,艰难的朝前爬行着。
横四竖四,十六之数。
在驾辇之上,最柔软天鹅细绒织就的“巢穴”,将一个身着五彩裙装的男人包裹其中,洁白层叠的花边在裙边点缀,下巴伴随着车辇移步的颤动而颤动,
即便穿的是这样宽松的衣服,也还是被撑得够呛,那布料好似随时都要在肚皮上最圆润的部位崩裂似的。
不过巨南议员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这衣服是不会崩碎的,那可是惩戒了很多裁衣匠才有的最终成品。
“巨南议员,下午好。”
“能见到您,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吹捧、赞叹、敬仰犹如蜂浪,滔滔不绝的往巨南议员的身上砸。
他在车辇上舒展了一下身子,直起身来。
那被他压在背后的两位少女,不敢有一丝懈怠,赶忙爬起,候在两旁,小心的搀着巨南议员,直至他站起。
一个肥硕的,仿佛能把顶灯光芒全部遮蔽的男子就这样立在了整个宴厅的上方。
车辇平白无故的矮了三寸,随后又缓缓的抬起,平顺且自然。
男人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眯眯眼,巡视了一眼四周。
明明没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