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瞪大双眼的吉尔见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昏暗烛光下的一次小喷泉,还有余波。

那个男人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此刻却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满脸的惶恐和沮丧。

吉尔不敢多加打扰,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在经历了若干个变换着的表情后,男人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吉尔:“你,认得我?”

吉尔连忙摇头。

“关门,滚。”淡定的吐出最后一个字,男人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样,然后瘫倒在床上。

吉尔仿佛在关门时听到一声长长的夹杂着舒爽情绪的呼气声。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吉尔拍拍混乱的脑子,想将莫名生出的一些奇怪想法从脑子里排出去,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对贵族产生了某种名为“服从”的潜意识。

吉尔疯了一样地在驿馆周围瞎逛,直到他走到马棚,与跑出来方便的伊利斯撞了个正着。

伊利斯的打扮美极了。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伊利斯的容貌,但在吉尔心中,伊利斯永远都是那个最美的女孩。

“吉尔?你……”伊利斯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孩,她的未婚夫,一时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吉尔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伊利斯的手。

“别,我刚刚在方便……”伊利斯正要把手往回抽,猛然见到吉尔张嘴吻了上去。

“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此时的吉尔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一个是因为他看到伊利斯行动自如,内心万分喜悦;另一个就是他想好了,打算带伊利斯私奔。

“不,吉尔。”伊利斯连忙抽回沾着吉尔口水的手,打断他:“吉尔,我不能,不能丢下爷爷,也不能丢下吉兰,我只剩这两个亲人了……”

吉尔的热情仿佛被火浇灭了一般,他沉默了一会,问他的未婚妻:“你就甘心被……”

“这是主为我安排的命运,我要接受它。”伊利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擦脸上的眼泪。她不敢哭出声来,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用流泪表示自己的不甘。

吉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豁出性命来救伊利斯,得到的竟然是这种结果。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直蹿脑门,他恶狠狠的抓住伊利斯的手:“跟我走!”

“不,吉尔,求你,我不能连累爷爷和吉兰……”伊利斯一边拼命抗拒一边苦苦哀求着,显然她的小身板并不能阻止已经陷入魔怔的吉尔。

吉尔最后的耐心被伊利斯磨尽,男子汉的血性从四肢爆发。他狠狠地推了伊利斯一下,却完全忽略了伊利斯也在向同一个方向使劲。伴着个不小的响声,伊利斯的脑袋狠狠的撞到了马棚的柱子上,昏了过去。吉尔扛起伊利斯,正打算带她逃跑,忽然听到驿馆里传出抓捕的呼喊声。

“糟了!”吉尔急切地看了眼四周,见到几个举着火把的人由远及近,急中生智,把伊利斯藏到草垛里,然后往镇子里跑。

“吉尔?”

他跑到一半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任是他的戴维·德兰。

“叔叔,你怎么在这?”

戴维并没有给吉尔愣神的功夫,侄子的话刚问出口就被戴维拉着跑出了老远。

“离开镇子,去洛哪都好,不能呆在这了。”

“怎么了,叔叔?”

戴维停下,把吉尔拉到一个看起来隐蔽的地方,急促的说道:“听着,吉尔,时间紧迫。”戴维说着一只手搭在侄子的肩膀上,“我是乱党,暴露了,要回组织。”

虽然知道自己的叔叔总会接触一些奇怪的人,在听到“乱党”这个词时,戴维的膝盖仍然软了一下。

“9年前,传奇英雄的英格兰贝德福德公爵约翰大人忧郁死去前解散了他最为信任的秘卫‘鸽子’,我就是这支卫队的一员。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约翰大人将他手下最强大的力量解散,直到听到英格兰战争失败的噩耗。”

“我们浑浑噩噩的寻求勃艮第公爵菲利普的庇护,却被他诱杀了三分一的成员。从那时起,‘鸽子’与勃艮第便不共戴天了。”

“我们决定给报复勃艮第,于是聚集在根特,成为坚定的反勃艮第组织,并成功联系上同样反对勃艮第的汉弗莱公爵亨利,并一直为他效力。”

“作为反抗者,不可能永远隐藏在人群种不暴露,我私下里教你英文书写,就是为了预防这一天。”

“我组织了多此卢森堡的农民暴动,从最早的巴斯通到最近的‘五地联动’,虽然没能推翻勃艮第在卢森堡的统治,却让驻军疲于应对,占据了局势上的主动权。”

“就在刚才,我组织了一次对勃艮第外务大臣尼古拉斯·罗兰的刺杀。我曾跟着约翰大人见过罗兰一次。他是勃艮第的脑袋,也是我们最大的仇敌。很不幸,我中了对方的圈套,刺杀失败,并且不止一个人看到了我的脸。”

戴维德叙述简而不乱,但巨大的信息像扫把一样扰乱了吉尔德大脑。

一时冲动的造反心态与做足准备的造反密谋是两个概念。很多人在面对统治他们的人时都有过反抗心理,但真的让他们反对时,这些人里有九成九会噤声。

“叔叔,我,”吉尔觉得今天是自他出生起最为脑子混乱的一天。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想到了被自己丢在在草垛的未婚妻,咬咬牙说道:“我想带伊利斯一起走,她被我撞昏了,丢在马棚边上的那堆草垛里。”

戴维看着自己的侄


状态提示:第10章 刺杀--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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