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二妞和简卓还在被窝里,赵梧升这个莽汉便把门打得砰砰响。

“怎么了?”二妞被其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终于不耐地揉着眼睛起床开门。

赵梧升被吓坏了,他哭丧着一张脸,道:“我的被子不见了,起床的时候身上就盖着一件衣服,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

二妞半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她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道:“你昨晚是不是没关门就睡了啊?”

“是啊。”赵梧升点点头。

“那就不是你撞邪了,而是谁拿走了你的被子,你也别大惊小怪了。”二妞拍拍他的肩膀道:“时辰尚早,你回去继续睡吧。”

“不行啊,我怕啊。我不敢再回那个房间睡了,要不然我在你们房里打个地铺吧?”

赵梧升最怕这些怪力乱神,双手合十对着四面八方拜了又拜,“各路神仙妖怪,那床被子小人就不要了,烦请以后别来找小人了。”

二妞受不了地耸耸肩膀,道:“进来吧。”

“多谢多谢,你和简大侠继续睡吧,我在趴桌子上眯一会儿就好。”

“随你便。”

二妞重新跳上床,深秋的清晨很冷,一会儿功夫,她便冻得直打哆嗦,一上床便抱起毛茸茸的大狸,自发粘到简氏牌可活动暖水袋身上。

“赵梧升进来干什么?”简卓把二妞揽到怀里,问她。

二妞窝在他怀里,享受着热度适宜的人体体温,闭上眼睛嘟囔,“怕鬼呢,不敢一个人睡,别理他。”

赵梧升进了房间,一双眼睛根本不敢往床的方向看,背对着他们趴在桌子上打盹。

到了卯时,简卓准时拍醒睡回笼觉的二妞。

二妞梦游般地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间一脚踩了空,倒插葱掉了下来,脑袋上硕大一个包。

赵梧升跳将起来,“怎么了?吃饭了?”

二妞捂着脑门站起来,哼哼唧唧地道:“□吧你,是老子我摔了。”

简卓掰开她的手探查伤情,“没事,用点药膏涂一下明天就会好。”

“你爸的药膏?”

“嗯。”

“那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简卓一贯的专断□。

二妞咬碎了一口银牙,“反正我要是涂了药膏中毒了半身不遂也是你照顾我!”

简卓笑了一下道:“我爹是神医,又怎么会研制出让人中毒的药膏?是你多心了。”

“真的?”二妞半信半疑地问。

“嗯,我小时候习武浑身青紫,用我爹的药膏涂一下,好得很快。”

“那你能帮我把鼻子上的破皮也治好么?”二妞摸了摸鼻尖道。

“不要。”

“为什么?”二妞不解。

因为觉得她这副苦哈哈吃瘪的样子很有喜感,简卓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他选择无视二妞的问题,转身就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药膏出来,均匀地涂抹在二妞被撞伤的地方。

二妞只觉得被药膏接触到的地方凉爽一片,也不那么痛了,“哎,还别说,你老爹做的东西不错。”

简卓拿了帕子擦擦自己的手,把装着剩余药膏的瓶子递给二妞,“这个你收好。”

二妞忙不迭地应了,“嗯。”

此番波折之后二妞也睡不下去了,干脆和简卓一起吃早饭。

赵梧升看了眼床上的被子,又看一眼,怎么看怎么眼熟,他迟钝地问:“二妞,你那被子怎么这么像我的。”

二妞吓唬他:“唉,你一说还真是,我昨天晚上还盖的不是这床被子来着,看来是真的闹鬼了。”

赵梧升吓得差点把饭碗扔掉,“不是真的吧?”

“没事,没事。”二妞怕赵梧升阴魂不散连晚上都住在他们屋里,别的倒还好,就怕这家伙睡起来就跟头猪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到时候她可睡不着,“我经常碰到这种事,你只要正午的时候在门前烧点纸再拜拜四面诸佛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二妞用筷子指指赵梧升道:“你看你,九尺男儿顶天立地,鬼神又怎么敢来找你呢。”

赵梧升听了这话,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娘也说我这长相是钟馗下凡。”

吃完早饭,简卓依旧和赵梧升一起在外面练剑,二妞被勒令在房间里默念《金刚经》,大狸是陪读。

房间里没什么可以消遣,二妞自然便打起了大狸的主意,说了是陪读怎么也得梳俩双髫来充充书童。

可怜的大狸经过一个上午的折磨,头顶掉了无数的毛,差点就成了秃子第二。

到了下午,二妞终于想起了正事儿,简卓答应她明天就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那怎么说也得收拾点东西啊。

首先是面具,再次是衣服,二妞打开简卓的柜子,里面东西还挺多,各种各样的小药瓶子她也拿了不少,末了还顺了两把匕首。

晚饭时,二妞提醒赵梧升道:“明天就要出去了,你记得带好行李。”

赵梧升憨笑道:“我就两套衣服,轻便着呢。”

“你不带点干粮?”就冲赵梧升的胃容量,二妞非常肯定他最后的死因是饿死。

“对啊。”赵梧升点点头,“干粮要多带些。”

“记得多带点花生。”二妞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道。

赵梧升愣愣地道:“我不爱吃花生。”

二妞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肩头的大狸,散漫地道:“大狸爱吃。”

“哦。”赵梧升倒也喜欢这只小东西,并没有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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