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颜刚刚躺下,齐悠远就怒气冲冲的进了营帐。
“玉颜姐姐!快起来!”齐悠远隔着纱帐喊道,“情况有变。”
“那个无耻之徒下好了套让我们钻呢!”齐悠远忍着脾气将周煊的话说了一遍。
“应该是真的,我的确也闻到了特殊的气味。”
“他让玉颜姐姐和他一起去说服冯春!拿着我们两万人的性命威胁我!”
“你告诉他,我累了已经睡下了,不想起了。”韩玉颜懒懒道,“让他去想办法!”
齐悠远片刻才道:“玉颜姐姐万一……”
“他还有心情提条件,就说明他有法子的。你就告诉他,我睡了。”
韩玉颜说完,帐子里的灯就熄灭了。
周煊和殷墨就在大帐子外,见里面熄了灯火,齐悠远一个人出来的,殷墨对着周煊道:“殿下她就是个冷血的。”
周煊没有作声。
齐悠远出来对着周煊傲慢道:“玉颜姐姐说了,她睡下了,本王也累了,打算回去睡一觉,就有劳九殿下了。”
“你没听明白吗?”殷墨忍不住吼道,“我们殿下说了他一个人去不行!”
“你不是陪着他的嘛?”齐悠远懒懒道,“行了,赶紧的吧。”
齐悠远说完一转身进了营帐。
“你!”殷墨撸起袖子就想揍齐悠远。
周煊一把拉住了殷墨,对着齐悠远道,“给我们备快马!希望赶得及。”
“不是吧?”齐悠远进了帐子又收回了脚,“你没有其他信号吗?”
“没有!”周煊急声道,“快!一旦火起就无法控制了!快!”
齐悠远没有耽搁对着一旁大喊:“给他们两匹快马!”
暗夜中,周煊和殷墨快马加鞭的跑开了。
迎着风,那种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殷墨忍不住喊道:“九殿下啊!吴老将军可是冯春的师父,杀师之仇呢!冯春怎么会罢休!”
“快!”周煊大喊,“待会你直接拿住冯春!剩下的本王和他说!”
“九殿下!”殷墨怒吼,“以前,她如何闹属下都可以不记恨她。但是这一次可是两万多人命呢!她怎么能这样呢?这得多歹毒的心肠才做的出来的!”
“九殿下!就算您欠她的,她刺了您一刀,还杀了恩德候,引得齐国大军来犯,也已经抵消了啊!您不能觉得自己一直欠她的!”
周煊没有回话,唯有啪啪的打马急行声。
殷墨能感觉的到周煊的急迫。
救人如救火。
水火无情啊。
想想当初,李玉颜放火烧皇庄的情况。
“九殿下!”殷墨又喊道,“她能想出火烧皇庄的法子应该就能应付的。您也别这么急啊!”
“不管她有没有!我们都要赶在火起之前过去!”
“九殿下!”殷墨不顾寒风凌冽张着嘴大喊:“您醒醒吧!咱们走!待会就和冯春合兵一处!将他们包围了!”
“九殿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啊!”
“行了!周煊低喉道,”快点!少废话!”
马蹄不连地飞快的朝着西北方向赶去。
就在两人飞驰中,就见前面亮光一闪。
周煊抱着马脖子冲着前面大喊:“冯春住手!我是周煊!快住手!”
火光没有动。
周煊弃马几个起落飞到了亮光面前。
这里的味道已经很浓烈了。
林子黝黑,只有一支火把劈啪的烧着。
火把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
拿着火把的人穿着夜行衣,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了飞来的周煊。
火光下,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黑衣服落在了不远处,冯春不由后退了两步:“什么人?胆敢冒充九殿下?”
“我就是!”周煊大声道,“把火熄了!”
“你是?”冯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周煊。
周煊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腰牌对着冯春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去大营的时候迷了路,还是本王带你回营地的!这个腰牌是你送给我的谢礼!”
冯春盯着腰牌看了片刻,单膝跪了下来:“拜见九殿下!”
冯春左右的亲兵也纷纷下拜。
“把火熄了,起来!”周煊低声吩咐。
冯春沉思了片刻才把火熄灭了。
但是人依旧半跪着:“九殿下,为何会从敌营的方向来?为何又一脸的伤?为何不让我们点火?”
“齐军突然攻打汾州,吴老将军阵亡!本王自不会坐视不管!你别忘了,本王和吴老将军亦师亦友。本王也想为老将军报仇!”
“殿下!”冯春顿时又红了眼,“那个齐国贼子突然出手,师父他老人家一时大意......”
“本王不是早就传过话了,齐国小皇子师承雪山老祖,能避则避。”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手!”冯春愤愤道,“谁能想到他突然出手了呢!九殿下!冯春已经计划好了,今夜风势极好,他功夫再高,也敌不过水火。”
“可是烧了他们之后呢?”周煊劝道,“你也知道水火无情,此刻又是天干物燥的,一旦起了火,想要扑灭就难了。到后面遭殃的可是我们大周的百姓。汾州城虽有城池阻隔大火,但是周边是农庄,此刻干柴遍地,你是打算把我们大周的百姓都烧了吗?”
“殿下说的冯春也想到了!我们已经设好了隔离带了!这火借风势的,也只会烧到齐人的营地。殿下放心,冯春自有分寸!”
“不行!”周煊坚持道,“此招太过凶险,百姓的安危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