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五,八阿哥的侍妾张氏生下长子,隔壁的八阿哥府邸又乱了起来,原因是宫里的惠妃打算将张氏抬举成格格,八福晋死活不同意,鸡飞狗跳的闹了两个多月。

伊琳很无语,你自己没得生,人家连长子都生了,又只是从侍妾抬到格格的分位而已,那么计较做什么。

平白的给自己拉上那么多的仇恨,还被康熙斥责“妒妇!”,八福晋如果生在现代还好,敢爱敢恨,生在古代,就是一场悲剧。

她来自现代,却不得不适应古代的规则。

幸好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不然不得郁闷死。

伊琳在一边听隔壁的八卦一边安静的养胎,每个月,小胖子都会回来一两次活跃气氛,小大人似的训导小九。

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小胖子更是天天拎着小九和一只大獒犬一起到院子里溜达,美名其曰锻炼,省得发霉,伊琳每每看到他们的样子都想笑。

至于武氏,自打那次来过后,就没再过来了,宋氏倒是经常隔三差五的来窜门,不过现在伊琳开始防着她了。

要不是孙嬷嬷有次过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不对劲,她还不知宋氏的心变了,一直以来,宋氏的身上都会有股香味,各种香味都有,这也是伊琳没发现的原因。

伊琳的体质不同寻常,按照这个宋氏频繁窜门的程度,她腹中的小阿哥早流掉了,这后院最险恶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了。

幸好她从来没对后院的女人抱过期望,不然受的打击更大。

今天是例行性请安的日子,翠湖一早就紧张的给她全副武装,恨不得她全身穿上铠甲,五个月左右的身孕,伊琳小腹微微凸起,在冬季旗装的包裹下,丝毫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请安的时候,宋氏照例坐在她身边,身上的香味不时的窜入鼻尖,伊琳微微皱眉,一次是意外,两次也可以说是意外,多次就是故意了。

武氏只是抬眸瞅了伊琳和宋氏一眼,又沉默的坐着。

宋氏不时的和伊琳说着话,伊琳微笑的应着,不特别热情,也不特别冷淡。

将近五年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之后伊琳照例被女人们话里的酸气酸了一阵,她都已经淡定了,富察氏似乎真的沉寂了,请安的时候只在那里优雅端庄的坐着,也不怎么说话,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目光不经意对上伊琳的时候,眼神淡然,没有了以前的恨意,伊琳很意外。

而且伊琳敏锐的察觉到福晋似乎有些忌惮富察氏,不知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和元宵节的时候,富察氏的额娘来过有关?

听了一上午没营养的废话,总算可以离开了,伊琳带着丫鬟和孙嬷嬷随着大家走出正厅。

开春三月,乍暖还寒,一道微冷的风吹拂而来,周围的树木发出挲挲的声响。

伊琳裹了裹狐裘,慢悠悠的穿过长廊离开正院。

才出院子,就看到富察氏袅娜娉婷的和一干丫鬟婆子伫立在那里,似乎在等人,伊琳微微讶然,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微微福身,然后离开。

“伊妹妹,等等。”富察氏开口了,美眸直直的望着伊琳。

周围不远处没有离去的格格们有些奇怪的瞅了两人一眼,然后快速离去,宋氏眼神一变,嘴唇动了动,本来说好和伊琳一起回去的,却带着丫鬟先走了。

伊琳有些警惕的看向富察氏:“侧福晋有事?”

富察氏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微微抬起下颌:“伊妹妹还是谨慎些,请个太医看看吧,都是双身子的人了。”

说完踩着花盆底鞋优雅的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伊琳困惑的眨眼,看向孙嬷嬷:“孙嬷嬷,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孙嬷嬷没说话,一脸严肃的在伊琳的身上嗅了嗅,脸色微微一变,急促道:“翠湖,让人请太医来。”

“是!”翠湖也知道事情紧急,立即离开让人去请太医。

伊琳一头雾水的在孙嬷嬷的保护下回到暖清苑。

坐在软榻上,伊琳喝了口热花茶润喉,微微有些忐忑的瞅着孙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孙嬷嬷苦笑,脸色很不好看,“主子,咱们着道了,这次您要欠侧福晋一个大人情了。”

伊琳心一沉,“孙嬷嬷,说清楚点。”她体内有内气,宋氏那点让人流产的香味根本没什么用,她又十分小心,吃的食物都经过检查。

“主子的体质特殊,本来宋格格身上蕴含红花的麝香对主子的胎儿不起作用,可若是有另外一种翠香混合,就出大事了,胎儿生下来不是会变成智障儿,就是死胎,唯一庆幸的是,如果吸入没多久及时发现,解除掉威胁就没事。”

伊琳的脸色蓦地一白,身子晃了一下,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贝齿紧咬下唇,眼眶泛红的瞅着孙嬷嬷:“这翠香就是福晋今天在大厅点的香,是吗?”

“侧福晋离香炉比较近,应该是闻出了翠香,才提醒主子的。”孙嬷嬷的脸色有些纠结,“主子,其实福晋一直以来都喜欢点翠香……应该不会特意针对主子。”

“原来是这样。”伊琳的眼神有些茫然,声音苦涩:“是宋格格对吧?不然她今天不会特意坐在我身边,而且她身上的香味比之前都浓郁,显然是早有打算。”

平时宋氏都会坐在所有格格的首位,也就是侧福晋的下首,今天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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