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女儿夺走了息儿的性命,再者,她是个妖孽。最让楚冉头痛的是:这个女儿的疯症,全京都都知道。

如果不是他这个父亲,这个女儿哪里能活到今天。

如今,这女儿不念着他的好,反倒处处和他对着干。放在一般的百姓家中,这逆女怕是早点就被打死了。

“将军,你说的可真有意思。”楚相逢的笑容更加大绽,“如果我没有和你好好说话的话,王母娘娘早就将你的魂儿勾去天庭,好好教育你一番了。”

“你!”一听这话,楚冉知道自家女儿的疯症又犯了,头疼的很,“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嫁到英武侯府,你也不会受到欺负的。”

圣旨已经下来,他断是没有可能抗旨的勇气。唯今之道,他只能去给英武侯那个老崽子敲打敲打。

他是个粗人,不懂文人之间的指桑骂槐,只会用拳头。

“站住!”

眼见楚冉就要离开,楚相逢“唰”的一下,挡到楚冉身前,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搓了搓,“你打扰了我和王母娘娘的茶话会,难道不应该表示些什么?”

本惊讶于少女的身法如此之快的楚冉一听这话,面色骤红。

这小混蛋竟敢找他这个爹要钱!

她住的吃的喝的穿的,哪一个不是他给的。

楚相逢:还真不是你给的,是我“顺”的。

楚冉环视一圈,除了木桌木椅等一些最简单的配置之后,他的心微微凉了几分。

华氏说:“老爷,我不是苛待大小姐。而是因为大小姐那疯症,人人害怕。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只能将大小姐安置较远的一处院子!以防大小姐疯症爆发,无意中伤了自己,还得尽量简洁地安置家具。”

他那时因为妫息之死,心中有怨,便也不管。

等他回归理智的时候,楚相逢已经四五岁了。每每听到她说“王母娘娘”等这样的惊人之言时,甚觉华氏所说不差。

十五年的光阴,他不曾觉得自己在生活中亏待楚相逢。

“给你!”眼见着少女双眼放光,标准奸臣式笑容的脸,他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金元宝,塞进楚相逢的手中,大踏步走了。

疯就疯吧!反正在这府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楚相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将军,您慢走啊!下次来,多带点金子过来。等我下次见到王母娘娘的时候,我一定会跟她说你的好,让王母娘娘早点将您接到天上,让您过上享福的日子。”

“哐当”声响,楚冉一时不查,被脚下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楚相逢捧腹大笑。

楚冉心中有酸涩有悲伤有不舍,还有愤怒。

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一世才会得这么一个女儿啊。

楚相逢坐在堂屋中,盯着手中的大金元宝发呆。

“大小姐……”阿甜站在一边,欲言又止,急得不停来回踱步,“大小姐……”

“说吧。你再这么绕下去,我可要晕了。”

“大小姐,其实老爷人很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楚相逢斜了阿甜一眼,“我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他了,可见我对他的信任。”

阿甜好奇心顿起,忙问:“你说了什么秘密?”

“我是王母娘娘派下凡间,体验人间疾苦的啊!你们一个个凡人就是愚昧。”

阿甜:……

完了,大小姐疯症又犯了。

“大小姐,你真地舍得将军府,舍得老爷吗?”

“你这凡人,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王母娘娘派下来体验人生疾苦的,舍不舍得,有用吗?”

阿甜一想,好像还真没什么用。

她小心翼翼地再靠近楚相逢几分,轻声问道:“大小姐,过几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真地不用我陪着你么?”

阿甜有点担心。

楚相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阿甜:……

即便和楚相逢相处了十五年,阿甜依旧无法跟上楚相逢的思维。

“阿甜丫头啊,我是不需要你跟的。可是呢——你若是执意要跟,我是不会拦着你的。不过呢,我想你要是跟着我的话,十有**会一命呜呼的。断胳膊断腿,掉鼻子瞎眼什么的……”楚相逢长嘶一声,双手搓了搓双臂,面露惧意,“那场面真是血腥的很。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啊,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救你啊!”

阿甜的脑海中勾画出这样一副瘆人的画面。

萧瑟的院子内,处处白骨死尸。他们的肢体无一完好,血腥狰狞,刮肠破肚,处处是让人作呕的味道……

好心塞。

她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成煞白,颤颤巍巍道:“那啥——大小姐,我——我我我我——还是不要给你添乱了吧。”

东院内。

楚冉坐在桌边,死死盯着手中的白荷玉佩,失神很久。

这白荷玉佩是妫息最爱之物,玉体通透晶莹,边缘之处有些微被磨损的迹象。在夕阳余晖的倾洒下,映上思念的红。

“曾向桃源烂漫游,也同周公泛仙舟。皆言世间万花好,未胜庭前一树幽。带露似垂湘女泪,无言如伴息妫愁。”他淡淡地念着这首诗。

她喜欢桃园,喜欢那漫天飘洒的粉红,更喜欢执着他的手,诉说那些不得相见的愁思。

犹记得,他初次出征,整整两年才归家。

当他兴奋地打马回到家中,寻到她的时候。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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