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贤把自己个儿在集市上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还特意提起了那些飞马奔驰的张扬少年。

他格外认真地叮嘱几个姐弟:

“这样的富贵人家子弟,家里有钱有势。哪怕闹出了人命,人家也有本事摆平。

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万万不能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大街上遇到了,最好也马上远远地躲开。

不然,万一人家的马,踢到、踩到、撞到咱们身上,就麻烦了。

就算他们其实都是好人,根本不像人家说的那样子仗势欺人,也愿意给咱掏这看病疗伤的银子,那咱们这身子骨,也得遭罪不是?

再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整整一百天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得耽误多少活儿?”

姐弟几个纷纷点头,都觉得李希贤说得很对。

李云心暗笑:

在大街上争先恐后打马狂奔,这算不算这个时代的飞车党啊?

不过,那个庞家的小少爷,存在感还真是强。

一会儿去大街上“飙马”,一会儿在酒楼里请小姑娘吃饭,这吃喝玩乐的业务倒是多种多样。一天到晚的,还挺忙!

按照李希贤提供的情报,这位庞家小少爷,家里竟然是开青楼的。这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只怕年纪虽小,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啊。

也不知大堂姐李云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愿意跟这么个家伙搅和到一起……

按说在这个时代,小娘子的清白名声,应该还是很重要的。

但从李云珠的表现来看,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云珠出于某种未知的考虑,决定不要名声了?

又或者,这个李云珠也是穿的?

李云心琢磨着,日后务必得多多观察一下这个大堂姐,在她面前,一定要加倍谨慎小心。

万一她也是穿的,自己绝对不能暴露!

李云柔给李云心使了个眼色,李云心知道,姐姐也想到了李云珠。

她冲着李云柔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先不提这事儿。

李云柔忧心忡忡地咬了咬嘴唇,没再吱声。

李希贤注意到了姐俩的眉来眼去,却跟没看到一样,不动声色。

李云舒终于藏好了她的糖球,这会儿用她的一块碎布头拼成的小帕子,包了两块儿,乐颠颠地跑过来,要跟哥哥姐姐弟弟们分着吃。

“哥,姐,你们吃糖。杰哥儿,别嗦啦手指头了,姐姐给你吃糖糖。”

李希贤笑道:“哈哈,我们舒姐儿真大方,今天舒姐儿是个小财主呀。”

李云柔笑着摇摇手:“舒姐儿,你跟杰哥儿吃。”

李云心也笑着拒绝了:

“对,我也不。吃完了糖,别忘了漱漱口哈。”

舒姐连连点头:“嗯嗯,我会盯住了杰哥儿漱口的!”

含着糖球,舒姐儿幸福地笑眯了眼。

舒姐儿拉着杰哥儿的手。两个小娃娃,嘴里都含着糖球,小脸儿都在幸福地放光。

那副甜蜜蜜、美滋滋的小模样儿,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让舒姐儿和杰哥儿去某音,拍个视频,做个直播什么的,多了不说,起码十万粉丝起步……

李云心有一瞬间的怅然,却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

李云心是真。

但她知道,李希贤和李云柔,拒绝的时候,都是咽着口水的。

很显然,他们是要把这些糖球儿给省下来,留给李云舒和李希杰两个小家伙儿吃。

这两个孩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却比自己小时候懂事多了。

懂事得有点儿让人心疼。

李云心略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下回咱们进山,就别带着俩小家伙儿了。就咱们几个,往老林子深处走走。说不定能抓到点啥大家伙呢。”

李希贤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怕是不成。心姐儿你莫非是忘了?咱们这边的老林子里头出过事儿。还不止一回呢!

远了不说,就前几年,村里的猎户赵九叔,不就扔在山上了?

赵九叔的大徒弟方老五,胆大包天去抓野猪,结果被野猪追得屁滚尿流!

最后把他师父的命都搭上了,还愣生生丢了一条胳膊。

要不是正赶上于老爷辞官回乡,带了好多护院,还赶巧遇上了这事儿,方老五也得扔在山上回不来了。

多亏于老爷心善!

让护院帮着打了那头野猪不说,还当即就拿了自己的名帖,请了个到祥云县访友的外科圣手给方老五看伤。

后来,于老爷还帮着掏了汤药银子。

要不是有于老爷这么心慈,方老五这条命,能不能救得回来,还两说着呐!

那汤药银子,于老爷本来都说不要了。

方老五却是个要志气要脸面的,死活要还。

这不,老方家全家人,勒紧了裤腰带,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地足足攒了两三年,才还完!

每年冬天下大雪的时候,那老林子里的大虫、野猪、野狼群,就都跑出来了。

还贼乐意往山下溜达。

要是赶上大雪封山,找不到吃的,它们大白天的就敢跑到村里来,祸害牲口。

有时候祸害牲口还不算,还要伤人呢。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屮艸芔茻……

李云心暗道不好,自己个儿的马甲险些掉光了!

她若无其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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