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李云心十分不爽,这帮人也太嚣张了!

这是小偷啊,还是强盗啊?!

她拉了一把李云柔:“跟我来!”

说完撒腿就跑,三下两下,就闪出了包围圈儿。

小偷儿们忍不住有些意外,怎么现在的小屁孩儿,都这么难对付了?

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没等自己出手,目标竟然先跑了?!

莫非,是哪个弟兄行事不小心,露了马脚了么?

小偷儿们只愣了愣神的功夫,李云柔也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包围圈儿,迅速跟上了李云心。

小偷儿们回过神来,不想放弃,拔腿就追。

好不容易盯上一条大鱼,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放过他们?

那小子的袖子,一头沉,一头轻。

很显然,是在袖口藏了值钱的东西。

虽然不大可能是银子,多半也得有串钱了!

再说,身上没钱的人,走在街上,也不会这么开心。

那小子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后头去了!

那一对儿滴溜溜转悠的眼珠子,还专门往那些铺子、摊子上瞄来瞄去!

李云心眼见着一群小偷儿,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心念电转,眼见着对面就是一家银楼,她猛地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李云柔紧随其后,差点儿磕在台阶上。

不过,眼见着妹子都冲进去了,她也干脆利落地跟进去了。

银楼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宝庆丰”。

银楼门脸儿前面的旗杆上,高高地挂着锦绣为底、斓边装饰的幌子。

小偷儿们追到银楼前面,看着那高高挂着的幌子,恨恨地住了脚。

这家店的东家很厉害,他们惹不起。

整个祥云镇街面上混的,谁不知道这宝庆丰是什么地方?

那两个臭小子,怎么偏偏就选了这个地方呢?

不过,他们也不用得意。

宝庆丰这地方,他们又不能在里头躲一辈子!

小偷儿们的头目气得直跳脚,恨恨地骂道:

“哼,老子就不信了!你们还能住下不出来了咋地?

等你们出来滴,看老子不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铜板都偷个溜干净!

一文钱都不带给你们留滴!

要是能给你们剩下一文钱,老子就特么的,就……就金盆洗手!”

小偷儿头目虽然撂下了狠话,但也不能真的就在这儿守着。

万一被宝庆丰的人误会就不好了。

他指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手下,让他在这里盯着,专等那俩小子出来,就发暗号招呼兄弟们过来干活儿!

但是呢,这事儿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总之,必须以不能引起宝庆丰的误会,不能得罪宝庆丰的东家为底线。

领了任务的小偷苦着脸,心里直骂娘。

这事儿落到谁头上不好,怎么偏偏落到自个儿头上了呢!

那两个臭小子,滑不留手,四五个人围追堵截,都能被他们跑了……

自己一个人,咋可能做到四五个人都没做到的事情嘛!

万一自己看不住他们,让他们跑了,到头来岂不是要被老大一顿爆锤?

这可怎生是好?

然而,老大既然把这事儿安排给了他,他是绝对不敢反抗的。

没奈何,只好在银楼旁边的茶馆,点了一盏最便宜的松子仁茶,准备坐在茶馆门口的散台边儿上,一滴一滴慢慢喝。

茶馆儿虽然知道这伙儿人不是什么好饼,可这送上门儿来的生意,却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小二殷勤地抹桌子摆凳子,安顿了小偷儿坐下。

很快就把小偷儿点的松子仁茶端了上来。

甚至还附赠了一小碟儿馓子、一小碟葵瓜子,用来佐茶。

小偷儿慢悠悠地坐下了,开始了他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等待。

李云心进了银楼,喘息了一阵,就看着那比自己还高的柜台,有点儿犯愁。

这家伙,柜台设置得这么高干什么,也太不人性化了吧!

掌柜的去楼上雅间儿谈生意去了。

之前的两拨客人,也各自选定了喜欢的物件,先后结过账、离开了。

小二难得片刻清闲,正享受着呢。

这会儿一见,居然从正门冲进来了一矮一高、两个半大小子,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

“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儿去!这是银楼,不是让你们乱跑的地方!”

李云心很是不服气,然而身高限制了她的发挥。

她踮起脚尖试了试,发现自己的视线依然无法越过柜台的阻碍,瞪到那个严重缺乏服务精神的小二。

干脆,后退了几步,来了个助跑,噔噔噔地冲过去,扒着柜台就往上爬。

爬到半截,小二就急了:

“哪来的野孩子,怎么越说越赛脸呢?你咋还上来了?”

李云心终于得到了跟小二面对面的机会,顿时来了精神。

她底气十足地把脑袋往后一仰,昂着下巴,乜斜着眼睛,用一个最招人恨的表情,掀起眼皮,对着小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我听说这宝庆丰,是整个儿祥云县,最好的银楼。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说完了这话,她一撒手,就顺着高高的柜台出溜到了地面上。

心里早早打定了主意,万一待会儿小二恼羞成怒,翻过柜台来打她,就立马开溜!

李云柔心里却忍不住觉得有点儿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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