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在这里,就在刚才!”武学兵话不多,口气听上去很沉,很肯定。

“而且,一个黑色的包子,就放在车里,这就丢了。”财务科长补充说。

“不可能呀。”胡小红一边思索的样子,一边说:“是谁吃了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客人的东西,这还了得!”

正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粗声粗气的说话声,大家都不由地把眼光转移到来人的脸上,在门口站着的小姑娘赶紧往旁边躲了躲,侧身让又高又大的韩大海进来。

韩大海,如果说,刚开始胡小红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韩大海的出现几乎让他大吃一惊。仿佛有一种置身狼窝的感觉,但是,现在的武学兵已经不是昔日的武学兵,他经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他很快地把心稳定下来,把思绪沉静下来,不露声色地扫视了韩大海几眼。

韩大海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眼睛首先落在武学兵面无表情的脸上,接着又逐个轮视了一遍:“胡师傅,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谁丢了东西?”

武学兵把眼光移向别处,没有正眼与他对视,冷冷地坐在那里抿了一口水没有答话。

“是武经理。”那个叫小三的接上话说。

“是谁也没办法,咱调查调查吧。”胡小红一看武学兵那种冷眼看人的表情,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心想,你不过是一个拉煤经理有什么了不起,就是厂长丢了东西也得容我们调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韩大海一看胡小红这口气,也情知没有放在心上,扭转身就跟了出来,嘴里嘟哝着:“就是,就是。”

等他们一走,站在一边的年轻人顺嘴说道:“别指望能调查出来。”

“那可不一定,上次要不是韩大海,我那计算机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叫小三的赶忙辩护道。

“净扯没用的,甭管能不能调查出来,总得有个过程不是?你们瞎嚷嚷啥!”那个财务科长制止他们说,接着扭过脸来很恭敬地对武学兵微笑着说,“武经理先喝口水,歇一歇。”

武学兵随即站了起来:“就不了,我还有事,如果他们调查出下落来,麻烦你们通知我一声,这个是我的电话。”说着,武学兵把一个名片递在那个科长的办公桌上。扭转身向外走去。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几年后又能在邱上焦炭厂聚齐了。一看到他们心里就不舒服,原来心想从焦炭厂办了事还要回武家岩一趟和武会中说点村里的事,心情陡然从高处滚落下来,异常地压抑。直接开车向县城方向而去。

胡小红看得出来武学兵对他不加置睬的冷漠态度,心知武学兵对他还存有恨意,回想以往的桩桩件件都是自己做的过分所致,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后悔,再加上乡长武高飞与武学兵都是一个村子,心里也不是特别痛快,怏怏不乐地返回到魏小芳的宿舍。

魏小芳一看胡小红情绪不佳,就随口问了一声:“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有事?”

“没有。”胡小红应付了一句,看上去仍然心事重重。

“胡小红,你拿镜子照照你自个的脸,你能瞒得了谁!”魏小芳心中不解,自从和胡小红认识以来,还没有见胡小红这样把事情写在脸上的,今天的表现很是让人纳闷。

“告你你也不知,还是别说那事了。”胡小红站起来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说。

可越是这样,魏小芳心中越是疑惑,越是好奇,非要逼着他说出来不可。

胡小红熬不住,只得把和当年武学兵的过怼宿怨和今天的奇事巧遇都倒了出来,就像坏了肚子的人大吐了一场一样,心中反倒觉得好受了许多。

魏小芳听了似乎并不意外:“这些事要放别人身上我却不信,要放在你胡小红身上不足为怪。”魏小芳笑了笑,要不然你也不会有那十年的牢狱之灾。说到这里,魏小芳联想到为了几张照片诬陷吴成德的事,不禁颇有感触地自言自语:“人啊,都要有报应——只能等着了。”

胡小红也不知道她到底说谁,说什么,就接了一句:“什么报应,牢都坐过了,还有啥。我才不怕!”

“我又没说你,你往身上揽什么!”魏小芳回过神来对胡笑红说,“小红,我可再提醒你一次,以后别一味相信那五大三粗的韩大海,那人看着可不正派。”

“怎么?他稀罕你了?”胡小红半开玩笑地问。

“胡小红,我可是给你说正经话,你不要听不进去当耳边风。上次打人的事,就有点蹊跷,好端端的就逮到别人偷东西,他长着透山眼?再说,你就是逮着他偷东西,你也用不着把人家暴打一顿呀,你说,这正常吗?我怀疑他是不是和人家以前有过节,栽赃报复啊。”

胡小红一听,这种怀疑万万要不得,特别是魏小芳,虽然已经和她生米做成了熟饭,但要弄清楚了这码事,不生变异也得大闹一场,再说,这要是传出去,不仅是韩大海颜面扫地,被厂里解职,就连我胡小红也再难做人,就是跳到黄河也难洗清,这明明是为了把人排除掉,玉成他与魏小芳的好事,谁会侧耳倾听他胡小红无力的辩白?谁又会相信胡小红没有和韩大海密谋?或者是授意?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生怀疑,胡小红必须全力包庇维护韩大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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