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芳这时才看清,为她解围的人竟然是胡小红,她心中着怕,也不多想,随着胡小红急急匆匆地向焦炭厂奔去。

但,正如胡小红所料,他们刚刚转出邱上村口,连邱上乡政府都不到,那伙人就手里提着家伙朝他们大喊着追过来。

胡小红急中生智,赶紧带着魏小芳紧跑了几步,穿进乡政府大院,然后,胡小红让魏小芳躲进乡里的办公室,对这里,胡小红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熟悉。

然后,顺手拉了一把铁锹,这把铁锹是伙房经常用来掏炉灰用的,一般就放在大门旁边。

那伙人叫嚣这跑到大门边,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一个是意识到里面是乡政府,一个是怕胡小红手里的家伙。

铁门下边很高,一次只能跨进去一个人,谁先往近跨,谁就会吃亏,所以双方隔着大门对峙在两边。

乡政府的老狗懒洋洋地发出了几声怒吼。

没想到奇迹出现了,在外面人群中,有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推开人群站到前面来:“哦,原来是红哥,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都给我回去,有眼不识泰山,连红哥都敢乱来!”

胡小红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是杜二,以往跟着自己胡作非为的一哥们,想当年去武家岩点火的时候,其中就有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杜二这一拨人都步入了而立之年,一般不再与年轻人去做那些撩猫逗狗的事情,但当小弟兄们有事相求的时候,还是会赤膊上阵,以示名不虚传。

听说胡小红从监狱出来在焦炭厂当上了保安,没想到今天会和小弟兄们斗在一处。现在面对着面,胡小红往日他心里的形象,使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杜二你小子现在成气候了啊,纠结一帮娃娃,敢到我头上来闹了啊!”胡小红用手指着杜二训斥道。

“红哥,这你就冤枉兄弟了——”杜二赶紧辩解。

“有种你出来,谁是娃娃?”刚才挨了胡小红一脚的后生不服气地喊道,用木棒敲得铁门哗啦哗啦响。

老黑狗拖着铁链发出了异常的咆哮。

“谁阿?”一个值班的乡干部从后面走出来。

“丢人现眼,还不给我都滚回去!在胡哥面前耍什么威风!”杜二扭回脖子对着小年轻人们呵斥道。

一场不不大不小的虚惊就这样平复了。

从此开始,魏小芳以新的眼光来看待胡小红。胡小红明显地感到魏小芳主动和他的话多起来,而且说到高兴处,还不时对他发出爽朗的笑。这,对于胡小红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他们之间的话题也逐渐多起来。

在魏小芳来说,和胡小红在一起快乐大于忧愁,原来听着不舒服的声音,现在听着还很顺耳,还挺有道理。

对胡小红来说,他正在竭力走进她的心里,他仿佛感觉已经挤进她的心里。他只要在双方不忙的时候就会一头扎在她的身边。

外边的人都在猜测着说他们两个搞对象,厂里的其他年轻人也就都避而远之,不敢多去与魏小芳搭讪。

但好感归好感,一码归一码,并不能代表这就是搞对象。

这种不即不离,既亲近又疏远的感觉渐渐使胡小红焦躁起来,但这种事情总要两情相愿才行,不是动拳头的事情。越是心中猫抓的时候,越是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性急,性急吃不上热豆腐,必须耐着点,不是有句老话叫水到渠成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既然有春风,就会有小草,既然有小草,就会有雨露。

就在他抓耳挠腮,心急如火,对魏小芳垂涎欲滴的时候,又一个机会向他慢慢靠拢,让他的虎劲找到了用武之地,那就是郑锋军的出现。

一走四五个月,过年的时候回来住了几天就又带着任务出差了。几个月不见,大家都觉得郑锋军变了样,变得又白又胖,看起来他的差事并不辛苦。

把事情向厂里交代完毕,就神采奕奕地径直往魏小芳的宿舍走来,魏小芳是除了老婆之外排在心里的第二个女人,他时常挂念着她,就在出差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过,时常回想起曾经和魏小芳亲热的那些往事,那些情景,还有那些要挟魏小芳的照片。

当然,风尘仆仆远道回来,并不是为了已去的回忆,而是幻想着再能与她重续旧缘,再度温情。

不过,使他不爽的是,竟然去了两次都有胡小红在。

第一次看见,远远地就折了回来,郁闷地回办公室喝了半天茶水,上了趟厕所就又直奔魏小芳而去,心想将近一个小时的光景,胡小红应该已经离开,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上次的门是敞开着的,现在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这一推不要紧,让他与魏小芳同时感到意外和惊诧。

魏小芳已经多时没有见到郑锋军了,此次初见,不免未及预料,再加胡小红正在,心中不适,自是意外还带着惊诧。

而郑锋军一心想着魏小芳,为何也会有如此感觉?当然是因为胡小红。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胡小红还一直呆在这里,两个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聊的,竟然还闭上了门!不由地产生了一股醋意。

胡小红本是粗人,哪里顾及许多,一见郑锋军就热情半带开玩笑地招呼起来:“哎呀,这不是郑科长吗?可是多日不见,哈哈,外边比咱这里滋润吧,白白胖胖的,哪天请哥们喝杯?”

郑锋军虽说心中不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与吴成德迎合着说话。在他们说话之际,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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