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的车队装上煤踏上了归程,但武学兵没有随车队回去,因为他还有一桩心思未了,那就是武二妮!

这次来之前,他想了很多,他必须趁这次来漓源三矿和武二妮解释解释,以解开这么多日子一直打在心中的结。他必须向武二妮说几句对不起,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得到安慰和解脱。

但是,事与愿违的是,连武二妮的影子都见不到,把车队送上路后,他就直接到了武二妮原来上班的地方,一问才知道,武二妮已经一年没有上班了,有人说是回家坐月子了,有人说武二妮身体不佳请病假了。

武学兵走了好多个地方,问了很多人,问过的人都不太清楚,含含糊糊。

就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武二妮原来的住处,不管武二妮怎样说他,怎样骂他,他都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既然到了三矿,就是被唾到脸上也要上门去陪个不是。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处小院,好的是,小院的木门竟然敞开着,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个穿着工人服装的人正好从一间屋里提着一个矿灯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武学兵:“你,找谁?”

“武二妮在这里住吗?”武学兵口气放轻,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找错街门了?”那个人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推起一辆破自行车就要向外走去。

武学兵赶紧又问了一句:“这个院子是不是住着一家姓武的老工人。”

那人像是想了想,接着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就两户人家,他家姓王。”那个工人朝另一扇家门瞅了瞅回答说。说完,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正在武学兵迟疑之间,那扇屋门吱扭一声被推开,出来一个中年女子,身体胖胖的,脸圆圆的,看上去很顺眼,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学兵:“你找的那家姓武的人家,早已经搬到矿上新建的单元楼里住了,我们都是赁的别人的房子。”

“哦。”武学兵答应了一声,心想,可不是嘛,武二妮都嫁给了有脸有面的人家,他们家怎么还会住在这种地方。不禁下意识地扭回身要离开。

不料那个中年妇女又说了一句:“你是要找武师傅,还是找他们家闺女?”

武学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站下来笑了笑,没有回声。

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在院子里接水,一边用手指了指说:“找武师傅就去那边的煤苑小区打听打听,要是找他闺女怕不好找。”

“为什么?”武学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站在那里,下意识地问。

“他闺女不是找的我们矿的经销科长嘛,后来出事了。”那个妇女顺口说。

“不是,你搞错了,她丈夫原来在办公室,后来不是当副矿长吗?咱们说的是不是不是一个人。”武学兵听着有些不对路,心想,一定是她搞错了。

没想到她又说:“是啊,那副矿长不是在矿工大会上被拉下来了嘛。后来就当上了经销科长,你不知道,在我们矿,经销科长可是个肥差,不知多少人想谋都谋不到。”

这时,武学兵看那女人已经把水桶接满,就抢过去要替她提水。

那女人制止了他:“不用提,我是要涮拖布的。”说着就去院子空中搭着的铁丝上把拖布拿下来,一边涮拖布一边说:“可那人运气跟不上,干了没多长时间就被上面查了。”说到这里,用眼朝街门口望了望,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这不是到后来判了十二年。听说姓武家的闺女跟上也不舒心,后来可能是有了孩子,坐月子了,有人说不在矿上,好像去了漓源城里住了,具体也说不来。”

武学兵出来到大街上,心中空落落的,到漓源城,那么大的漓源地区区委所在地,去哪里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更何况武荷香要是坐月子也不会出门,这如何找去?心下不免犯难。不禁四下张望起来,心想说不定武会庆还会和上一次一样出现在眼前。

但是,一条不足200米的商业街,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也没看的得到武会庆的身影。最后一点希望的完全破灭,使他倍加失望。

他离开了三矿,这里的运煤事宜,双方已经办好了有关协调事宜,他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于是,他踏上了返回冯阳的中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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