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赶紧抓起身边的小包子下去。

“这几部车都是一个车队的?”一个满脸络胡子的交警,带着一副黑墨镜,凶巴巴地对他问。

“是,都是一个车队。”武学兵赶紧回答。

“行车证。”那人又面无表情地说。

武学兵赶紧把包子拉开,把几辆车的行车证一并交到那人手中,那人仔细地翻看着证件,不时抬起头来朝大车的车牌瞅几眼。

“冯阳的,按交通要求做了吗?”那人把证件一边递还给武学兵,一边问。另外几个交警有站在路中间继续拦截别的车辆的,还有两个就像电影里看到的猎犬一样,围着武学兵车队前后左右来回转转瞅瞅,还不时敲敲打打。

武学兵只得逢迎着,陪着笑脸:“是,上路以前刚刚检修。都是按交通行车要求做的。”

“把大灯、近灯、尾灯全部打开。”那交警扯直了嗓门大声朝车队车上的司机大喊道。

接着就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年轻交警走过来对武学兵说:“有两辆车的尾灯不亮,一辆车尾灯不着,还有一辆车的右近光灯不着。”

刚才戴墨镜的的交警又问:“每个车上都配灭火器了吗?拿下来看看!”

武学兵连忙回答:“走得急,只带了三个。”

还没等武学兵回过神来,面前戴墨镜的交警就对站在他身边手持一个票据本子的瘦交警命令道:“给他开3000元的罚款,责令限期整改!”说着一扭身走向后面别的车辆。

武学兵正在那里迟疑,那个瘦交警已经把单据从本子上扯了下来。

武学兵正要和那人理论,武小刚插进身来,满脸堆笑地悄悄对瘦交警在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那个交警把单子又塞回到本子里,放平声音带着为难的表情对小刚说:“这个主我可不敢做,你还要去找刘队说去。”

小刚连忙转身朝刚才那个叫刘队的交警追过去,。

武学兵只看到他和那个刘队紧挨着说话,不知说了些什么。

随后,就见那个交警回过身来,大声朝着武学兵厉声说:“看在你们远路而来,这次的罚款就免了,下不为例,要按规定检修好车辆再上路,还有灭火器,失火怎么办?这都是最起码的行车要求,到了城里赶快配齐,走吧!”说罢,又扭头朝后面别的车走去,听到发出大声训斥。

武小刚向武学兵递了一个眼色,武学兵跟着他爬进了他的驾驶室,车队的所有车都打着了引擎,又缓缓开始行走。

武学兵莫名其妙地朝武小刚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你过去和他说了几句就不罚了?”

武小刚神秘地对武学兵笑了笑:“哪有不罚的。”

“这不是让咱们都顺利地走了吗?”武学兵还是不解,一脸纳闷。

“我塞给那个刘队500元,哪有免费的午餐,呵呵。”武小刚又笑了笑。

武学兵才恍然大悟过来:“真他妈黑,都是一伙披着羊皮的狼!”

开车的司机有四十岁,听着他们在后座的谈话,插上话来:“哪一行也有哪一行的潜规则,这伙人每天都抢着上路,抢着出勤是为啥,要不是为那点外快,哪有那么积极的。”

武小刚因为上次的事,伤口还没有好利落,按武学兵的意思是想让他在家恢复几天,但武小刚耐不得寂寞,非要跟着出来玩玩,也就一同来了,没想到关键时候办了一件大事。

在为人随和,处事机智上武学兵自愧弗如。

汽车加大了马力在柏油马路上奔跑起来,路边的林荫在刷刷地向后倒去,凉风裹着热气向他们扑面而来。

武学兵看了看手表说:“就要到漓源城了。”

武小刚忘记了头上的伤口,竟然放开喉咙大声地唱起来:“长鞭——那么一呀甩哎——叭叭地响哎——”

“我赶那个大车——出了庄那么咿呀海——”,武学兵和那个司机也情不自禁地一同吼起来,他们的歌声从车窗里扬出去,传向远处,后面车辆里的司机听到也都一齐唱起来,引得在田里插秧的稻民都禁不住直起腰来望着这群隆隆而过的车队,听着他们悠扬嘹亮的《青松岭》插曲。

蓝天上的骄阳放射着万道金光,田间里的禾苗反射出万丈碧波。灰色的远方似乎有一栋栋高低不平的楼房,和冒着浓烟的烟囱隐隐约约,渐行渐近地呈现在车队歌手们的眼底。

于晓春那天从红星纺织厂回来,心中也没有太多的舒畅,从表面上看是长征他们把他约去谈生意,其实质倒像是一场平声静气的审问。

既然是说生意又何必参和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恰恰就是从冯阳而来,调查吴成德案子的警察!看那警察那双深察秋毫、洞若观火的凌厉眼光,听他那旁敲侧击的话意,并不像是偶然而遇,碰巧之合,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告诉他,冯阳的警察已经把目标对准了他。

而且,听下面的人说,a分局那边就在他从红星纺织厂回来的那天下午也到公司对接待的人进行了问话。

种种迹象表明,公安鼻子已经伸到了他的身边,如果这件事不早一天解决,就会惹来麻烦。

从心里说实话,他不想把吴成德整死,弄死吴成德对他并不能带来多少好处,什么三十万,四十万的只不过是给吴成德上的紧箍咒,其最终目的还是要给吴成德的辣物瞧瞧,让他以后永不敢有再来省城和于某人在一个锅里搅勺的非分想法,让他知道外面的钱不是那样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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