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彩电,录音机,这么多品种,多花样啊!还有这个——是个录像机吧,这玩意冯阳城还没有卖的,只有你们经营。”他扭头看了看紧挨着柜台里边的录像机说。见荷香微笑着在听,就把口气转了一下说:“你说荷香你在家里待着多滋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好,偏要来城里受这罪!见了面我替你说说成德,虽然现在不叫舅了,我说几句他也还是当回事的。”

“别,老张,这不怨成德,是我自己要来的。”武荷香始终微笑着,顺便应了一句,与这种人说话虽说谈不上什么水平高低,却也觉得很有意思,说到这里,见一个顾客要凯歌牌的录音机,就指着柜台外的箱子对那个男售货员说:“在外面,小中你把这个录音机拆开,让他试试。”

“那,弟妹”张贤寿在无意中改了称呼,“你们三个,这么大个商店,顾客又这么多,你说你们能顾得开吗?这还不算旺季,在等一个多月,有的人就要开始购年货了,今年农村都有了钱,这些家电是少不了要添置的,到那时,就怕你们顾不过来。”

武荷香指导那个叫小中的拆开了包装箱才又接上他的话:“这不是邱上供销社的商店吗?我是个临时工,只管卖货,那些事是吴成德他们考虑的。”看上去,武荷香对这种不咸不淡的对话也失去了兴趣。

“话是这么说,弟妹,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话一出口,张贤寿的表情顿时认真起来。

这旁敲侧击的一番转悠话,不由地使武荷香心生纳闷,不解其意:“你为这事来的?”

张贤寿这才把话拉到正题上:“说来惭愧啊,家中有个闺女,都二十好几了,现在都没有个正经职业,还在家里窝着。”

武荷香早已听说过他闺女接手吴成德摊子的事情,于是说:“不是自己做生意吗?”

“不说那事还好,一说丢人啊,小吴,成德宽厚,留下的货也不少,可咱那闺女不是干生意的料,卖下的钱都不够她搽胭抹粉,海吃胡花哩。”张贤寿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武荷香听着,话到此处已猜出七八分来,只是没有见过他家这个宝贝女儿,看了张贤寿,在心里不知不觉地依葫芦画瓢,对她闺女也能猜个十有八九。按说,这样的人,邱上供销社有的是,前几天来了两个都不入武荷香的眼光,让吴成德调了回去,今天听张贤寿说他家女儿喜欢打扮,这一点武荷香就不喜欢,但又碍于他和吴成德以前的纠葛和关系,再说即使拒绝也要吴成德拒绝才对,于是道:“那,老张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想找成德,再麻烦他一次,给安排安排这个闺女,进到人家供销社吃一碗消停饭。”张贤寿说着,心里忐忑地望着笑而不答的武荷香。

过了一会,武荷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张贤寿:“这样,老张,我先把你的意思带给成德,过几天让他答复你,你看这样行吗?”

“好,那就烦劳荷香妹了,一定要记挂在心,在成德的耳边美言几句啊。”张贤寿一脸高兴,喜喜欢欢而去。

等成德回到家中,武荷香将张贤寿的事一五一十传给他,不料吴成德一听顿生怒气,一口两个不字,看上去他对张贤寿已厌烦至极。

吴成德于是把那天张贤寿父女二人当时去政府门口店内的情况细致说于武荷香,刚开始武荷香听着既滑稽又好笑,不免笑出声来,后来看到吴成德气呼呼的一脸不悦,也就没说什么。

武荷香自那天听了吴成德对张贤寿父女的描述,心中对这个张仙桃倒是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几分可爱,也添了几分神秘,更重要的是徒生了几分歪主意。

过了几天,张贤寿记挂着让吴成德给仙桃找工作的事,又找了来,进门看见吴成德还是不在,就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朝武荷香笑了笑:“还是只有妹在,成德很忙吧?”

武荷香正和一个客人介绍商品,一看张贤寿进来,就对那个小年轻人说:“小中,你来。”说着,朝张贤寿走过来,直奔主题:“老张又过来了?是不是还是为闺女的事”

张贤寿连忙点头称是,惶惶然看着武荷香,等待回音。

武荷香给张贤寿倒了一杯水,看着张贤寿一直盯着她,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啊,老张,成德说了,这供销社进人是要开会研究的,想进编还要报县社审批才行,这是国家企业,又不是个人摊摊。不行!”

“我总觉得成德不是外人,这件事能给办成,没想到有这么难。”张贤寿满脸失落,不悦地说道。

武荷香一直观察着张贤寿的情绪变化,见他无望而失意地站起来就要离去。就故意以试探的口气:“既然仙桃在家里闲着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先让她来商店里做两天?看看她有没有卖货的天份,如果有能力,不妨让成德等个机会给她争取争取,进编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张贤寿一听,就像雨过天晴,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那再好不过了,弟妹,荷香妹,这可就全凭你了,你哥我记你一辈子啊。”看上去张贤寿异常激动,声音也与刚才大有不同。

第二天,张贤寿就早早地把闺女领过来,张仙桃倒也不生分,初见了武荷香就一口一个姐的就得就像亲姐一样熟惯,又是给武荷香倒水,又是扫地,甚至就要挺起胳膊帮助整理商品,武荷香赶紧叫住:“仙桃,以后有你干活的,今天刚来,先歇一会儿。过来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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