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邵经理,我们不是个体户,我们是供销社进货来的,成批量大,如果销售的好,我们会在全县推开销售的。您看——”吴成德赶忙说。

那经理似乎像是动了一下心思,略思索了一下:“这次准备批多大金额的货?”

“最少也要这个数。”吴成德犹豫了一下努力伸出两个手指来。

那经理看着他伸出的手指:“200万?”

“20万。”

“那,只能是那个价了。”那个经理看上去似乎不肖一顾的样子,但脸上还是微笑着。

“可是,邵经理,我们这次上货只是个试销,如果我们的货经得住市场的考验,以后会源源不断地从这里进货的,200万、2000万也说不定。你是不知道,我们那里现在有的村子,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几乎还没有一台彩电,现在在我们县只有一家商店经营大电器,价格高昂,普通老百姓接受不了,一年也销售不了多少,如果贵公司能打破常规,在我们第一次试销进货能给予优惠价,等我们打开市场局面,一定会回馈贵公司的。”吴成德像是在恳求,也像是在演说,更像是在用自己得力而真诚的话语在打动对方。

当他说的话缺词穷,嘴干舌燥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只听到对方一句淡淡的,平平的,冷冷的一句话:“呵呵,对不起,这个,公司还没有先例。”简简单单的一句,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没有商量余地的微笑,两只手自然摊开,看上去很温和,但让吴成德感到却异常冷淡,简直就是无情!这样的素质还能做生意!马克思主义还能活学活用呢,做买卖怎能死板教条!

他无言了。

这时又有一个商人走进来,那个邵经理连忙转过身去满脸带笑的迎过去。

“怎么?拿不拿货?”武荷香这才有机会问吴成德。

吴成德端起茶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回道:“再等等,既然老客户能再低点,就说明商品的价格还是可以优惠的。”

“可那是人家公司的规定,咱又不是老客户,怎么会得到他们优惠?”武荷香怀疑而不无顾虑地问。

“只要有一份希望,就要努十分的力。等等再说。”吴成德心存侥幸,不甘地说。

“你那哪里是希望,简直是幻想!我看这个经理,他根本就做不了破例的主!”武荷香瞟了一眼正在那里和客户说话的那个经理说。

事实也正如此,真让武荷香给说准了,好不容易等他把客户打发走,当吴成德再次提出优惠价批发的时候,那个经理一口三个不行。

按照常理判断,做生意,尽管有规章,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还是多少应该留有余地的,哪有一口价不容商量的事,如果这样的话,那只有一个判断答案,那就是,他没有这个权力!

这么大的公司,经理没有这个权力,谁有这个权力?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三个字:董事长!

当然,董事长是最大的官,把货白给你也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董事长会理咱吗?这点小事,董事长会理会吗?而且,去哪里找董事长?即使知道董事长在那里,让不让见?

二人的脑子里冒出一连串带着问号的气泡。

“走,管他呢!就是天王老子又怎地?最坏的结局也就是不让咱见,或者见了他不搭理,咱又不是犯法,有什么可怕的,去打听一下,就是办不成事,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免得以后后悔。”吴成德摆了一下头,拉着武荷香就朝楼下走去。

下得楼来,到大厅向服务员打听,都摇头说不知,有几个服务员看着他们还流露出鄙夷的笑容。

没办法,只得走出来,现在突然觉得有点饥肠辘辘,武荷香一副少气无力的样子,这无疑与南方热起来的温度和他们一事无成的坏心情有关系。

说一千道一万,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二人朝大门外走去。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吴成德突然扭回身朝门房走去。这使武荷香感到奇怪而纳闷。

只见吴成德折回来几步,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安跟前,武荷香猜到他肯定是还在打听董事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又看到那个老保安朝他摇手,心想,一定还是没有结果。

接着老保安走进了旁边的门房里,吴成德又跟着走了进去,武荷香只得也跟进去。

却不料吴成德从衣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来塞到老保安的手里:“叔,我们真的找董事长有急事,可又找不到董事长,还请您给指条路,不胜感激,求求您了。”吴成德的表情异常诚恳,且有点卑下。

那老保安瞅了瞅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吴成德急切的样子:“董事长出国了,我指给你你也找不到的。”老汉说着就要把钱还给吴成德。

吴成德一向心眼多,脑袋灵光,这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早就拜拜而去了,却不料他又问出一句使人想不到的话来:“叔,那,这公司里除了董事长还有谁最管事?”他的话问出来,武荷香都觉得好笑,不免莞尔流露出一丝笑意,赶忙把脸扭到一边。

“那还用问?主事就是总经理呗?”老保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就是那个邵经理?”吴成德穷追不舍地问,打破砂锅问到底,大有问不出个究竟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老保安摇了摇头,瞥了吴成德一眼,把目光转向一辆进来的小汽车:“不是,他是个分部经理,受总经理——”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眼放亮光地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你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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