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有些失望,那位连简单的鱼片粥都能煮出别样美味的楚大姑娘做的面,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定然是好吃的,否则,关河也不会大胆到让他等这么久。

想到这儿,燕迟望着某人的目光渗进了两分寒气。某人吃了面,他却只有点心吃?

关河登时缩了缩脖子,求生的本能促使他连忙道,“这面自然要现煮现吃才行,若带回来岂不是都坨了?那也不好吃啊!爷还是尝尝这点心吧!楚大姑娘亲手做的,必然好吃!”

关河说话间,已经殷勤地将那食盒打了开来,那食盒里一个四方敞盖攒盒,共分成了九小格,每一格里都放了一块儿点心。都不大,不过就是婴儿拳头大小,可每一块儿形状和颜色皆是不同。当中有几块儿花形的,晶莹透亮,一块粉、一块紫、一块红、一块黄,五彩缤纷……看上去,竟漂亮得让人不忍吃掉。另外几块不是做成花形的,可外表看来也比从前瞧见过的那些点心更为精巧一些。

当然了,对于燕迟来说,食物只有能入口与入不得口的区别,还不会因为好看得过分就不吃了的。何况,这可是那位楚大姑娘做的点心,就冲着这一点,他也非得尝尝。

关河已经甚为殷勤地从边上取了一双银箸来,燕迟接过,夹起一块儿,放到了鼻间轻嗅。

点心都是放凉的,味道不怎么浓郁,不过,并没有他不喜的那股子腻人的甜味儿,倒是有一缕若有似无的花香……

燕迟咬了一口,渗着两分漫不经心的眸子悄悄亮了,三两口将那一块儿吃罢,喝了口温茶,又夹起另外一块儿。

动作很是优雅,却半点儿不慢,那点心本就做得不大,起初燕迟还要几口吃完一块儿,后头干脆都是一口一个。

于是乎,那一攒盒,共九个点心,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位据说不喜欢吃点心的燕小侯爷尽数吞入了腹中。

爷真是……好胃口啊!

关山面无表情,可眸子深处却隐隐透出两分纳罕,关河倒是一直笑眯眯的模样,半点儿不诧异般。

将点心吃完,燕迟丢开银箸,又喝了口温茶漱了口,丢下一句“还不错”,便是神色淡淡地起了身,背手往内室去了。

关山和关河俩却明显地发觉他们爷舒展的眉宇还有惯常带笑的眸子深处透出的轻松和惬意。

看来……这点心不是还不错,是很不错了!毕竟,能让一向不怎么吃点心的燕小侯爷能够吃得这么彻底与舒心,那可是有大本事的!

燕迟仰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却是皱紧了眉,这明明是个饵,他明明清楚,可刚才一时意志不坚定,竟是将这饵吞下了!真是……失策!

他抬手,轻轻捶了自己脑袋一记,眉心懊恼地攒紧。

至于楚意弦,将那饵放了,便再没有去关心过,她信心满满,不怕某人不上钩。

倒是等了几日,这一日娄京墨终于是带来了瑾娘抵京的消息。

楚意弦一听,便是迫不及待随着娄京墨出府,去了娄家在燕京城的一处商号。

瑾娘进了京,便暂且被安置在此处。

楚意弦脚步匆匆进了那商号后院布置出来的一处房中,那原本就有些忐忑坐在房里的人,听着脚步声,猝然惊得弹起身,惶惶望了过来。

那是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身半旧的衣裙,形容消瘦,一双眼睛望过来时,带着明显的戒备。

可事实上,楚意弦知道,她才不过花信之年而已,只是那些惨痛的经历,生活的困顿,还有朝不保夕的忧虑时时刻刻折磨着,才让她显出了超出实际年龄的老态。

确实是瑾娘……楚意弦一双眼定定望着面前的妇人,红唇勾起,眼里却是泛起了润湿。

“表妹,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人已经等在这儿了,又不会跑了!”后头娄京墨追了上来,张口便是数落。

楚意弦眨了眨眼,眨去了眼中的泪雾,扭头道,“表哥,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瑾娘说,还请表哥暂且回避一下。”

正抬腿想要跨进门槛的娄京墨迈出的一只脚便是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了半空中,一张俊容之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一双桃花眼控诉地望定楚意弦,表妹,你这过河拆桥是不是也拆得太快了些?

楚意弦明眸一转,瞥向他,眼里带着点点真切的恳求。

娄京墨嘴角翕张了一下,终究是收回了脚,转了身,“你们自便。”

摇着折扇的背影仍是fēng_liú倜傥得很。

楚意弦勾起唇角,收回视线缓步走进了屋里,越过藏不住局促和戒备怔立在那里的瑾娘,到了桌边坐下,一边执壶倒出一杯温茶,下巴一边朝着对面的空位递了递,“瑾娘,坐啊!”

瑾娘却不敢坐,略咬了一下唇,忍不住问道,“姑娘便是带话给我,以及托人找我之人?”

声音沙哑,瑾娘当年经过一场火灾,她的夫君和儿子都在火灾之中丧生,而她自己虽然死里逃生,可嗓子却就此哑了。

楚意弦见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便知道她是不会坐了。自己端了茶盏轻啜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简单的一个“是”回答了瑾娘的问题。

可显然,瑾娘并不满足于这简单的一个“是”,急得上前一步道,“姑娘是如何知道那句话的?”那话分明是师父教他们入门的口诀,可那一句话若非师门之人,即便听见了也不知作何解,可传话的人甚至解释了前半句。虽然没有解释完,却已足够她起疑,这世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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