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和石楠一道来的?”而后不等石枫回应,便已是扭过头,对着石楠跳了脚,“你怎么没有说?”

糟了!糟了!有一个结香争宠已经够糟心了,又来了一个,这样一来,她这最受姑娘器重的大丫鬟怕是要地位不保啊!

要知道,石枫从前可是姑娘身边最受姑娘器重的,他作为姑娘的影子护卫陪着姑娘形影不离长大的,武力值强得很,不多话,从前姑娘出门,都是只带他的。若非是个男人,夫人觉得不合适,后来才换上石楠,哪里有她禾雀的出头之日?可怎么……又回来了?

禾雀登时如乌云罩顶,迁怒地将石楠瞪得更狠了。

石楠却是不痛不痒,连眉毛都没有撩上一根,“姑娘没有问。”

姑娘不问的,她自然不会说。

禾雀登时觉得后槽牙酸痛得厉害,一张俏丽的小脸登时扭曲。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石枫,楚意弦亦是面皮发僵,问了与禾雀同样的疑问,“你怎么来了?”当初,她去燕京时,父亲确实也将石枫派了来,可那不是在她去了燕京半年之后的事情吗?而且,这一回,她分明比那时提前了半年去燕京,石枫为什么还会来?

“将军说姑娘此次回京城,他和夫人不放心,所以让属下回姑娘身边,代为护卫。”石枫的声音一板一眼,所说的话与前世回到燕京时一般无二,楚意弦听得有些头疼,果真如此。

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来了?前世时,石枫为了护她,可没有少与燕迟对上,她那时视燕迟如洪水猛兽,自然就甚为依赖石枫,以致燕迟误会了一些事儿,与石枫那是水火不容。可如今情形不同了,若是她要往燕迟跟前凑,石枫还是跟之前一样一根筋,难免会成为绊脚石。

“姑娘?”禾雀更不放心了,姑娘直勾勾看着石枫半晌没有反应,是不是高兴得傻了?呜呜呜,她好想哭!

楚意弦醒过神来,见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目光将她看着,虽然各有异样,却是相同的复杂。

咳咳了两声,楚意弦尴尬地将心思暂且遮掩了过去,“石枫既然来了,这路上护卫的任务就全权交给你吧!眼下你去与府中的护卫熟悉一下,挑选一些人,准备好了,后日便是黄道吉日,咱们早膳后就启程吧!”

人已是来了,想撵也不可能,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了,什么都在变,没准儿这一回,石枫和燕迟不再针锋相对,反倒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了呢?

楚意弦见着石枫,过去经历过的有些过于鲜活的画面便浮现脑海,她嘴角哆嗦了一下,有些自欺欺人地想道。

“是!”石枫应了一声,却带了两分迟疑极快地瞥了一眼楚意弦,几年的时光到底还是让他和姑娘生疏了不少,他看姑娘的心思没有从前那么明白了,刚才姑娘瞧见他,可是有些不高兴呢?

他随即又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不!怎么可能?

“表妹……”正在这时,外间骤然又是一声高亢的喊叫,那样的激动,好似他们才是久别重逢一般,张六郎带着满面的笑容从院门外窜了进来,谁知,不等靠近那抹海棠色的身影,便是被一左一右,相似的两道冰冷身影,拦在了数步开外。

张六郎脚步一刹,脸色有些发僵地瞄了瞄左边的石枫,和右边的石楠,两人手里抱着一式一样的玄色长剑,脸上端着一式一样的冰冷漠然,就连看着他的目光,都是一样冰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石楠!石枫!”楚意弦道一声,石楠和石枫都立刻收了剑,往边上一个侧步,让开了路。

张六郎还有些胆颤,瞄了瞄两人,赶忙垂下眼皮,哆嗦着腿走了两步才恢复了正常,抬眼看着站在门庭前,一身海棠色衣裙,雪肤红唇,面容艳丽,神色却沉静的少女,他面上又漾开欢实的笑容,扑上前道,“表妹,听说你们不日就要启程进京了?我呀,从前就一直甚为向往燕京城,这回居然这么刚好撞上了,我便想着跟表妹结个伴儿,一起去燕京城逛上一逛,见见世面也好。”

“我反正文不成武不就的,考功名是无望了,也别想投笔从戎,去军中建功立业,我还是老老实实帮着家里管管生意就好,可燕京天子脚下,客商云集,去开开眼界想必对今后也很有好处。”

“另外表妹不必担心,虽然时间仓促,可我已经着人送信去华阴告知家中长辈了,虽然必是等不到家中回信就要动身,不过我与表妹同路,到了京中之后,也有楚家表哥和表妹你们照应,想必我家中定然放心得很。所以……表妹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与你们同路,一起?”

张六郎眨巴着一双眼,甚是殷切渴盼地将楚意弦盯着。

这位表哥一开口就一串连珠炮,谁想插嘴都不能,到这会儿才算想起来要问她了。

不过……楚意弦嘴角抽抽,额角也抽抽,什么都让表哥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啊?

四月二十,黄道吉日,宜出行、开市、祭祀、祈福,忌拆迁、嫁娶、求医。

这一日,正好是楚意弦定好启程的日子。

昨夜,下了一大场雨,消了些许暑热。

今日晨起却是晴开了,天气凉爽,清风拂面。

他们一行人,四辆马车,姐妹俩带着各自的丫鬟各坐一辆,后头两辆则用来装东西,也是塞了个满满当当。

石枫和张六郎等人自然是骑马,与二十来个侍卫一道,连同随行的车把式,这一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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