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程双不怕鬼,因为从小没接触过鬼怪故事,听的最多的就是小朋友被怪阿姨和怪蜀黍拐走卖掉,从而和父母亲人分别两地的恐怖事件。

程双怕的是那股炙热到能伤人的目光在暗处如影随形的跟随着自己。

小姑娘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在黑暗中搜索着目光的来源处,全身戒备到了最高点。

“四蕊的技能是隐身!”猎扶重复着,他的声音干涩,“如果让咱们分辨谁是鬼,四蕊占得比重太大,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但是我相信房间给的提示不会如此简单。”

黑子扇懊恼的开口,“之前忘了问霞光是不是也受过伤了!”

都隽一直腾出一只手,牵着程双,见小姑娘手上的温度越来越凉,知道她心底害怕,安抚性的加重了握手的力度。

“我去试试开灯。”他说着,往墙边摸去。房间设备的位置大致相同,没几秒,他按到了几盏灯的总开关,灯啪的全部打开。

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四人尚来不及惊喜,就又听啪啪啪几声,分散在不同方向的几盏小灯开始毫无顺序的熄灭、开启、熄灭、开启,明明灭灭的光线闪烁不定,把昏暗的房间衬托的如同鬼片现场。

气氛一度紧绷。

“这个氛围真是绝了!”黑子扇嬉皮笑脸的赞叹,比起黑暗,幽幽的灯光至少能照亮全屋,显然让黑子扇自在了不少。

见无人应声,他尬笑着,“哈哈哈,房间里好像没有四蕊和霞光,他们不会是逃出去了吧?”

猎扶瞪大眼看向自己的小伙伴,该说脑细胞容量少的人都比较心思简单?他扶额无奈,“扇子,你确定提示是‘谁是鬼?’,不是‘找到鬼’或者‘抓到鬼’一类的?”

“当然不是!”黑子扇不满的挺直胸膛,辩驳,“我不至于这点儿都……”

“双双,你看什么呢?”都隽的声音忽然打断他。

程双茫然的抬头,不确定的望向三人,“茶几上好像有东西!”离开前,只有她一人用过茶后,茶几上便清空了,除非是四蕊和霞光留下了什么信息。

“我去看看。”黑子扇轻声道,不等他人同意,他快步走上前,低头一看,顿时身子一僵。

“怎么了?”猎扶担心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顺他的目光看到茶几上的纸片卡,诧异的念出声,“游戏提示:请在场人每人讲述一个恐怖故事,其中讲述的最恐怖者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游戏提示。”

随之他满是同情的看向黑子扇,怨不得这家伙浑身僵硬,他平时可是连恐怖电影都不敢看的,最怕的就是鬼魂幽灵。本来按照两人之间的情谊,猎扶该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小伙伴,氮素,想起某个房间被偷拍的几张照片,猎扶抿唇取出手机,微笑柔声,“放心吧黑子,我会好好拍下你被吓得痛哭流涕的画面的!”

黑子扇回过神,翻了个大白眼,发出不屑的呵笑。

“讲吧!”都隽边说边上前拿起纸片,他想看看背面是不是还有需要警惕的信息,谁知手刚碰到纸片身形一晃,他就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前方是一个长方形的宴会长桌。

周围灯光昏暗,墙壁上挂着铜制的雕花烛台,幽幽的光线随着人影晃动而晃动。厚重的绒布,是深沉的紫红色,把整个空间围拢的越发狭仄。

长桌倒是很大,至少能容下二十人,如今,两侧坐了十人,左右相隔的空余空间不少,想要和熟悉的人交头接耳互相闲聊是不可能的,况且,所有人都穿着斗篷,黝黑发紫的颜色从头罩住脚,一张黑色蕾丝面罩遮脸,面罩上用重工绣着数字,分不清是敌是友。

每个人面前的桌面上都有一个银质的复古按铃,按铃的底盘贴着数字卡,和面罩上的绣字相符合。

虽说从身形外貌无法分辨出谁是谁,但对面五人里一个身高格外娇小的身影肯定是程双了。她的面罩和按铃上的统一数字是三,都隽自己的则是八。

小姑娘似乎有些焦躁,不停的左右查看,都隽还从没见过这个感知敏锐的孩子如此沉不住气过,顿时心下微沉,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这么大点的孩子,会讲故事吗?还是恐怖故事!

都隽忧心的问题不无道理,但显然对于程双来说,紧急的不仅仅是编故事,她现在拥有双倍的紧张。

毕竟那道视线一直没有偏移,反而越发炙热的注视着她,小姑娘找不到目标,心底的危机感却越来越浓重。

她明确的知道隐在暗处的是四蕊,只有她,曾用那样的视线注视过自己,可每个人都遮住了容貌身形,四蕊也能很完美的混在其中。

怨不得提示是‘谁是鬼’,若四蕊异变,斗篷面罩的衣着风格就是最好的掩护方式,而她对比其他的‘怪人’更是多了份智慧。

于程双而言,恐怖故事的难度不小,她从没接触过,根本没有多少想象的余地,好在她不是第一个讲述人。

第一个出声的是编号一的男声,他音质沙哑趋于电子音,让人无法分辨出真实的身份年龄,他讲的是关于办公室大厦加班狗遇鬼的故事。

“我是一名漂泊在异乡的白领,薪水一般,公司的位置却在有名的商业区。你们该知道,这样的办公环境,周围的消费不是一个小白领可以承担的。”一号男人耸耸肩。

“为了方便上下班,我租了一个二十平米的公寓房住,房租便宜,但水电走商用的,很贵。所以我经常利用晚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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