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汉人真是欺人太甚!王子殿下,请准许合纥买领兵一万,捣毁那个集市!”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大汉正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站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前。

少年有些犹豫,好半天才问道:“将军此去有几成把握?”

合纥买大手一挥,道:“殿下不必担心,此番纵然是有去无回,也要拉着那些可恨的汉人一起陪葬!”

说完单膝跪地,右手抚在左胸前,再次请求道:“还请殿下答应合纥买的请求!”

“这……叔父……”

少年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只好转过头去,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个子不高,跟颉利可汗有三四分相像。

那人白了一眼少年,对跪在地上的合纥买说道:“现在兄长被擒,我们部族又如一盘散沙,正是需要凝聚人心,好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这样莽撞,万一被抓,只会让我们军心更加涣散!”

“我……”合纥买没想到他不但没同意他的请求,还把他给说了一顿,照他那说法,好像自己就一定会失败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站直了身子,大声质问道:“欲谷设,你口口声声说要凝聚人心,但是却天天躲在部落里啥也不干,是不是想自立可汗?”

被合纥买说破了心事,欲谷设涨红了脸,反驳道:“胡说什么呢!就算是要选可汗,那也应该是选兄长的儿子叠罗支才是,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当可汗!”

“哼!你没想过要当可汗?那你敢不敢当着殿下的面起誓,今生今世,绝不觊觎可汗的位子?”

“你!”

“哼!你不敢吧?欲谷设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合纥买一天在,你就别想能当上可汗!”

“你们……”

见二人越吵越凶,叠罗支夹在中间不敢插话。

“殿下,合纥买告退!”

“哼!”欲谷设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殿下,欲谷设忽感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

“叔父……”

叠罗支欲言又止,因为人已经走远了。

愣了半晌,叠罗支忽然抓狂似的挠了挠头,大声叫道:“哇呀!父汗,儿臣到底该怎么办?”

两国边境的市集正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远在长安的将军府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玉在府中听着管家福伯的汇报。

“福伯,你说这些人都是来送礼的?”

福伯笑着答道:“是的,二小姐。”

薛玉眉毛拧成一团,疑惑道:“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他们平白无故送的哪门子礼?”

“是这样的,二小姐。李义李大人被陛下委以重任,担负起了大唐与突厥两国大集市的建造和筹划。这些人都是来托门路的。”

“托门路?”薛玉更疑惑了。

“是的,二小姐你想啊!既然是两国通商,就得有商人。听说大唐与突厥一直都有通商,而且十斤茶叶就能换一匹上好的突厥战马,在长安五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匹马,上等的战马要至少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薛玉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议地问道:“二百两银子一匹马?”

“是的。”福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差不多就是十斤茶叶就能换到二百两银子。”

“天哪!这简直就是跟抢一样嘛!就算是去抢也不一定能抢到这么多,万一对方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薛玉被这个信息吓到了,没想到经商居然有这么大的利润。

福伯则直接忽略了薛玉清奇的脑回路,指了指门外,继续解释道:“所以这些人都是来找李大人的,想要求个准许他们去两国大集市做生意的许可。”

“原来如此!”薛玉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外面忽然挤满了来送礼的人。

有人送礼固然是好事,不过薛玉也知道什么人的礼该收,什么人的礼不能收。

听完福伯的汇报,薛玉素手一扬,吩咐道:“福伯,关好门,这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进来,一切都等李义回来再说。”

随即又咬着银牙,恨恨道:“你这坏人,跑这么远还不忘给家里惹乱子,真是讨厌的很呢!”

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杏儿忽然开口道:“既然那个人那么讨厌,那小姐干嘛还天天盼着他回来呀?干脆祈祷他不要回来好啦!”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消遣我!”

“啊……小姐饶命……”

杏儿躲开薛玉的魔爪,一边逃跑,一边告饶,屋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突厥,唐军大营。几个年轻人正挤在一起下跳棋。

“啪!”一颗棋子落下,长乐公主娇笑道:“该你了,陈将军!”

“该我就该我,怕你不成?”陈升走了一步,转头对李义说道:“该你了,兄弟!”

“该我了吗?”李义看了看棋盘,随手抓起一颗棋子,长乐公主立马喊道:“喂!那是我的!”

“哦!不好意思,拿错了!”

陈升皱眉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李义笑了笑,歉然道:“没什么,想家了。”

其实李义是在想,怎么才能让长乐公主按照历史轨迹嫁给长孙冲。

“这才几天哪?就想家了?”

陈升一把揽着李义的肩膀,笑道:“难得出来一趟,就该好好放松一下,家有什么好想的,要我说啊,永远都不回去才好呢!”

李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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