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镇定自若的朝阮医生看了一眼,想让他帮我来回答白导演这个比较尖刻的问题。

他也算一匹少有的良骑,立马就对我的意思心领神会,只是一个转头,动了动眼珠,便开口对白导演说:

“我说白导演啊,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和监制的意见不合又怎么能怪到刘总的头上呢?大家都是新人,应该互相理解才是,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着来,怎么能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本来有些话我是不应该说的———”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但现在不说又该拿到什么时候说呢?

“话说,你当初不是说有两三百万就能完成拍摄的吗?那么现在已经投进去多少钱呢?这个我们刚才在赖玲的口中也已经听得明明白白;而刘老板到现在为止有没有说过一句责备你的话来。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责怪你超出了预算?不就是因为对你的信任吗?你可以试想一下,除了咱们刘老板,又有哪个从事过电影业的老板愿意在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身上冒这样的风险?人有时候有理想、有抱负、有信念固然重要,可有时候也得做一些自我反省。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让一个从未和自己有过交际的人一下子冒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多的钱砸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为了简单的信任二字?影视圈是一滩浑水,而我们只是刚伸进去了一只脚,就因为稍稍的冰凉而哀声连连。那如果再往下走,又该怎样面对如锥刺骨的疼痛呢?这个问题,我觉得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想一想。”

阮医生沉默了几秒,点着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又对赖玲说:“我们男人啊,有时候做事比较执拗,发起倔来,是不大会和人进行沟通的。这个呢,我想你现在已经深有体会了。你呢,有时候确实是过于严苛了一点;凡事都要和对方商量着来。要是到了那种双方都无法达成一致想法的时候,可以找我们刘总来解决嘛,毕竟导演才是片场的核心,怎么能老是用发生口角来做发表意见的方式,甚至还想靠此解决问题的所在呢?我呢,年纪大了一点,这一辈子也没少说过违心的话,也很少对别人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一切皆因“生活”二字,今天也算是为数不多的说了一次实话。那么,我也不妨多说一句,要是我们还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们还依旧以这样的方式共同处事,那我们就趁早散伙,不要浪费我们刘总的钱财,也不要耽误了你们的才华以及一心想做一番事业出来的伟大抱负。“团结”二字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各自的理论却是一套又一套的———全他妈的都在放一些没用的屁;怎样把事做好才是最强的理论。你们要是觉得我抹了你们颜面,让你们下不了台,那就立马拍屁股走人,我要是拦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就是你们的孙子。到底谁需要谁,到底是谁成就谁?有钱还怕请不到导演,拍不了片,找不到监制吗?要是在这里想不明白,那就回家慢慢想去!”

阮医生此话说完后,立马招手唤来服务员让其将白导演和赖玲餐具撤走。我见此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也不得不叹服阮医生的这段“表演”让人刮目相看。

当然,我不可能让他们两个就这样被阮医生灰头土脸的逼回家。说实话,有好几次我都想打断阮医生的话,给在座的二位留一点颜面,可再三思量之下,我要是让他们保住了颜面,那我的颜面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给他们最高的报酬、最大的权利、最美好的前景,可他们却认为这一切似乎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么关于我的决定呢?我的想法呢?他们似乎是觉得多余的。

我向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服务员望了我一眼,又看向阮医生,阮医生摆手后,她才将餐具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阮医生是我们的前辈,”我说,“他说的话,虽然有点言之过重,但都是值得我们去反思,去注重的问题。我自身也有一些问题,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之前就想找你们多做一些沟通,对于近期的工作做一些详细的了解。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几天家里有一些社交我是无法去避开的。你们肯定会想,我一定是掉进了百花丛中,去享受更高层次的花香;或是和一些家产颇为殷实的叔叔伯父辈的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对于那些无聊的社交,对我来说是极其枯燥乏味的,我宁愿找一个清闲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独自思考一些问题,也好过故意去一些讨好别人的事情————你们知道的,我天生就不是这样的人。可为了我们公司有更好的前景,我个人有更美好的未来,我不得不去融入他们。

“关于我自身对于工作的懈怠,我向你们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家其实都没有错,要说有错的话,那只能算是我的错了,是我把有些话说的不够清楚,所以你们之间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那么,现在就请竖起你们的耳朵,我把我现在的想法给你们说一遍,要是你们没有听清楚,或是以后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办,那我可就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第一,关于选角的问题,这个完全交给白导演去处理,赖玲你今后就不需要参与了,其它方面可以商量着来;如果商量不到一起,那就来找我,我替你们解决。目前为止,你们两位也可以算是我们公司的高管,我绝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俩再做出一些不利于公司团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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