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薛大老爷带着薛谦勋陪着张大人和李公公吃饭喝酒,薛大老爷举起酒杯敬二人道:“两位大人,劳你们从京城大老远为我们送圣上钦赐亲笔题名的牌匾,老夫敬你们二位一杯。”
张大人笑着说:“为皇上解忧,本就是我们做臣子应该做的事情,薛老爷客气了。”
李公公尖着声音道:“薛老爷客气了,若不是因为这个牌匾,老奴定是没有机会出来见见外面的世道,一辈子呆在宫里。”
“若李公公不着急回京,我带您私下转转,这镇上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不知大人欢喜不。”薛谦勋淡淡道。
李公公眼前一亮道:“当真?”
薛谦勋点点头道:“我们这镇上还有不少有名的吃食,来往的商客都是赞不绝口。”
李公公停顿一下,思索是否留下来住几天,心里犹豫不定,不由得将眼神看向张大人,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怒道:“这个老狐狸,就是一个笑面虎,这一路上,自己说什么,他只有同意的,没有反对的。”
李公公故作苦恼道:“张大人,对于薛公子的提议,你有何想法。”想把自己撇出去,也得看我让不让。
张大人面色一僵,又笑着说:“我听您的,您说多呆几天,咱们便在这镇上多留几天,赏赏四处的风景。”
“既然张大人也有这番打算,咱们便在这多留几天,”若圣上问起来,又不是只他一人想留下赏风景。
薛大老爷笑呵呵道:“如此甚好,两位大人若想多留下几天,老夫正好可以做东,带着二位四处逛逛。”
“如此真是麻烦薛老爷了。”张大人心里发苦,其实他想明日便启程回京,这地方在好也不能同京城相比,一个远离京城的镇子,有何值得留恋的,可李公公意在此,他又不能反驳,毕竟李公公是圣上身边的人,有些事,有些话,若他对圣上吹一下耳边风,便可轻易解决。
“不麻烦,不麻烦。”薛大老爷美滋滋的想,两位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薛府,想必已经惊动府衙大人,若此时他们府上小住几天,相信府衙大人定会焦急的火烧屁股。
李公公又道:“老奴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便在你们府上借助几天,可行?”
这正是薛大老爷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忙道:“那敢情好!老夫有此意,只是没敢贸然说出口。”
“叨扰之处,还请薛老爷不要怪罪,这杯酒是我敬薛老爷的,”李公公端起酒杯敬笑呵呵道。
张大人也趁机举起酒杯,附和道:“李公公说的是,若我们二人有叨扰之处,还请府上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两位能留在府上,是我们薛府的荣耀,老夫先干为敬。”薛大老爷说完,举起酒一口干了。
李公公笑着说:“薛老爷果然好爽,薛府二老爷同老奴说起薛老爷的脾性,赞美道:为人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大老爷挥手道:“哪里!我可没有李公公说的这般好,我是商人,商人办事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拖泥带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因为这个得不知罪了镇上多少做买卖的人。”
“薛老爷此言差矣,好爽的人到哪里都能交到真心友人,”张大人毕竟是读书人,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相比之下还是李公公说话更加讨人欢喜。
薛谦勋扶着薛大老爷坐下道:“爹,您喝醉了。”桌子下面轻拽了拽他爹的袖子,怕他在喝下去,说胡话得两位大官。
薛大老爷哪能真醉,薛家如此大的家业,有一大半是他辛劳挣下的,怎能挣下这么多的家业,大半都是他在酒桌上将事情谈妥的,可想而知,他酒量如何,趁张大人和李公公不注意,捻了捻勋儿的手,安抚道。
薛谦勋嘴角带笑的会意,站起来冲两位大人举杯道:“一直都是家父在陪两位大人喝酒,如今小侄也想敬二位一杯,感谢你们舟车劳顿的为我们送来圣上钦此的牌匾,这对我们薛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薛家无论赚多少钱也赚不回来的荣耀。”
李公公端起酒杯,浅笑道:“贤侄这话严重了,便是没有圣上这块钦此的牌匾,依薛二老爷在京城的官位,早晚都能为薛家挣上一枚光宗耀祖的爵位。”
薛谦勋多聪明,一听就晓得李公公话里话外告诉他,薛二老爷如今很得圣上的赏识,薛谦勋嘴角上翘道:“便是这样,我家二叔还得劳您提携。”
好聪慧的小公子,话音刚落就晓得他这话的意思,点头道:“若老奴能帮上忙的定会帮忙的,”
有了此句话,薛谦勋心里稍安,二叔只身带堂弟在京城做官,既要巴结上面,又要亲和下面,其中的艰辛是旁人所不能了解的,薛家不能帮二叔铺官路,只能在二叔有困难时,给他银子,方便他打通上下关系,使得他官路通顺。
薛谦勋端起酒杯一口喝了,然后对李公公道:“我虽喝光了,您适量即可。”
李公公摇头道:“小子,看不起老奴是不,我也是很有酒量的,只是不经常喝而已。”这话相互矛盾,细细让人体会,却也能品出一丝味道。
做官的人都眼明心亮,怎会听不出李公公与薛家公子的对话,他为何能从穷人家的小子熬成三品大员,便是做到该听的听,该说的说,该认错的认错,该奉承的奉承,因他懂得‘圆滑’二字的含义,使得他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张大人见薛家公子与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