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泽作为外人得知了《天轮经》,为天轮寺所不允许。可秦泽又补全了此功法,对天轮寺的好处不言而喻。如此一来,两位大师自然不好再对秦泽有什么不善的态度,甚至还要感谢才对。

圆河与圆海两人油然生出一种‘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这种感觉,但不管感触如何,秦泽此举还是让他们不太明白。

“为何要帮本寺弥补功法缺陷?”圆海正色问道。

“这样你们,是不是就不用待在这个地方了?”秦泽的话语,让两名大师均是一怔。

两人对视了一眼,发现是这个道理。

“如此一来,圆河大师是否就能够跟我们走一趟?”秦泽又说道。

圆河大师看着秦泽。

之前秦泽说过了,是为他而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和此人有所交集,但此人为了让自己能够离开此地,甚至弥补了《天轮经》的缺陷,想来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不听话的。

“两位施主到底找圆河大师有何事?”圆海不禁问道。

他自然不能让圆河就这么跟人走了,谁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哪怕对方帮助天轮寺补全了功法,可依然让人感觉不安。

“不是坏事。”秦泽回答。

“能否说一说呢?”

“当然可以。”

秦泽和秦萱萱都看向了圆河。

圆河平静地等着两人开口。

秦萱萱缓缓道:“圆河大师,你可还记得一个名叫黄月霞的人?”

此言一出,圆河霍然为之色变,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萱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那里,听闻到这个许久不曾听闻的名字?

“她……是施主的何人?”圆河略微带着几分颤音问道。

“正是家师。”秦萱萱回答。

圆河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曾经年少红颜伴,今时耄耋伴夕阳。

圆海诵了声佛号,沉默不语,似乎对圆河身上的一些事,也有所了解。

“她人呢?”圆河睁开眼,又问道。

“去世了。”秦萱萱轻声回答。

犹如晴天霹雳!

圆河怔怔地坐在那里,瞳孔在一瞬间就失去了色彩。

……

八十年前,西云州。

碧潭村,只是一处很普通的村庄,生活着的自然也是很普通的人。年纪大的为了生活而奔波,年纪小的在村子各处玩闹。

而将成年却未成年的年轻人,正是情愫暗生之际,甚至为此茶不思饭不想。胆怯者,自然是单相思,日日夜夜念着那个人。大胆者,自然会付诸于口。

村外一颗枝桠新嫩的桃树下,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舞,美轮美奂。

桃花树下,两个人站在纷飞的花絮中。

一男一女。

男的虽然面貌较为平凡,却也身材高大,笔直地站在那里,犹若青松。

少女则是不施粉黛,却也眉目如画,衣裙在风中扬起。她拢了拢同样因风略微乱了几分的秀发,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月……月霞……”

“嗯?”

“我……我喜欢你!”

男子结结巴巴,可还是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闻言,少女轻轻一笑:“我也喜欢你哦。”

“真的?”男子大喜过望。

少女名为黄月霞,今日见爱慕已久的人竟表白于自己,喜不自禁。

男子名为杜家兴,今日表白于自己爱慕之人成功,只觉得漫天漫地都是如此的绚烂。

……

七十五年前。

碧潭村,又是一年春季,村外的桃树下,依旧是粉白色的花絮纷飞着。

黄月霞不满地站在树下,背对着杜家兴。

杜家兴不断地解释着,企图让女子回头看他一眼。

“月霞,我加入天轮寺,也只是因为想要学法而已。”

“哼,所以连我都不要了?”黄月霞更加不满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杜家兴继续辩解:“虽然天轮寺之人不得嫁娶,但却有还俗之说。待我学有所成,便还俗与你成婚!”

听杜家兴说得情真意切,黄月霞略微心动。

她知道杜家兴只是向往成为一个强者而已,恰逢机缘到来,有机会成为天轮寺弟子,故而为之心动,并不是不在乎自己了。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何时才能在一起?

黄月霞心中迷茫之际,只觉得一双有力的手放在了自己双肩上。

“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迎娶你!”杜家兴的话语掷地有声。

黄月霞内心的防线顿时溃败。

“我明白了,你去吧。”黄月霞微微转身,看着眼前面容刚硬的男子:“只是以为,我是不是要叫你圆河大师了?”

“我永远是你的杜家兴。”圆河一笑。

……

七十年前。

“圆河的悟性竟如此之强,入门仅仅五年,便超越入门已有二十年的其余弟子了。”

“实在是天兴我天轮寺。”

“哈哈哈,是极是极!”

伴随着无数的夸赞与惊叹,圆河的名号,响彻天轮寺。虽然他仍然只是个弟子,可他的将来,注定不会凡俗。

意气风发的圆河回到了碧潭村,回到了那棵老桃树下。

花絮纷飞,日思夜想的女子,果真就站在那里!

“月霞。”圆河走了上来。

“你回来了。”黄月霞转身一笑,犹如迎接夫君归来的妻子。

圆河轻拥着黄月霞,说着在天轮寺发生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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