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看着瘦骨如柴的秦项,久久无言,但她的眼泪却告诉秦项,她的心很疼。

她还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秦项抬手拭去了她的眼泪,轻声说,“欣欣,别哭。”

孟欣的眼泪就如同水疙瘩一样落在秦项的腿上,她捧着秦项缺了一根小手指的左手,轻抚着那断指上的疤痕,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秦项说,“不疼。”

孟欣一下扑在了秦项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大概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秦项的父母,也只有孟欣会这样心疼秦项了。

秦项忍着肋骨传来的剧痛,紧紧抱着孟欣的身体。

秦项的眼泪划过秦项的脸,滴在了秦项干裂的嘴唇上,是沙沙的疼。

但也仅此而已。

秦项只流下了两滴眼泪,因为秦项的眼窝里好像只剩下这两滴眼泪了。

短暂的相拥之后,秦项问孟欣,“你怎么知道秦项在这里?”

孟欣说,“大哥昨天捎的信儿,秦项连夜赶来的。”

秦项沉默了片刻,问,“都知道了?”

孟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秦项左手那仅存的四根手指。

秦项安慰道,“不要替秦项伤心了,秦项还有你呀。”

孟欣流着泪说,“除了秦项,你还有咱俩的孩子,已经查了,是男孩。”

秦项看向了孟欣的小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说实话,这一刻秦项有些恐慌。

因为秦项父母的死必然是一场谋杀,而父母的死却不会影响到秦项要继承爷爷遗产的这个事实。

这样的情况下,凶手会善罢甘休吗?

秦项也不知道。

秦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也直到这一刻,秦项才意识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么的重。

接下来,秦项不但要找到谋害秦项父母的真凶,还要保护好孟欣和秦项们的孩子。

但……

秦项有那个能力吗?

秦项自己就很明白,秦项没有。

所以无论怎样,秦项都要武装自己,不管用知识也好,财富也好,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而且在医院里的时候,秦项就已经想通了这一点。

之前秦项还没有觉得秦项爷爷的遗产和秦项有太大的关系,但现在就觉得,爷爷的这份遗产,秦项势必要抓到手里,否则拿什么保护秦项的爱人和秦项的孩子?

正在秦项这样想着,李峰进来了。

那张瘦长的脸上,仍然满是严肃。

他给秦项的印象好像永远都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秦项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秦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秦项需要试探,更要学会演戏。

因为秦项也意识到,一旦秦项回到安市,回到李家,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秦项一厢情愿的想法。

或许秦项并不会被任何一个李家人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爷爷的遗产秦项是否能够顺利继承,还是个问题!

因为说白了,爷爷的那份遗嘱只存在于秦项母亲的语言当中,秦项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东西,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而且秦项也不懂法律……

带着这些疑虑,秦项对李峰说了一声,“谢谢。”

李峰表情不变,冷冷地说,“先带着你父母回安市吧,准备准备,要发丧的。”

秦项说,“秦项决定把秦项的父母葬在这里。”

李峰不耐烦地咬了咬牙,铁着脸说,“李家子孙,死后是要进宗祠的!埋在这种穷地方算什么样子!”

秦项执拗地说,“秦项是他们的亲儿子,这个事情秦项说了算。”

李峰寒着脸看了秦项一会儿,点点头带着气说,“行,过两天家宴,你自己跟家里人解释这个事情吧!”

秦项没有说话。

下午,在孟欣的帮助下,秦项沐浴更衣,打算将秦项父母的遗骨埋葬在他们出事的地方。

但当秦项带着父母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李峰和他带来的那些大汉正在给秦项的父母挖墓坑。

秦项对李峰的怀疑再次减少了几分。

丢掉手中的拐杖,秦项也下了墓坑,一铁锹又一铁锹地向地面上扔土。

孟欣也和秦项一样,铲土,扔土。

即便秦项阻止了她,她仍然要这样做。

但她好像是水做的一样,一边铲土,一边扔土,一边落泪……

秦项知道,孟欣其实也很喜欢秦项的父母。

秦项的父母死了,她也很伤心。

把秦项的父母埋葬好以后,孟欣也同秦项一样,披麻戴孝。

但秦项们都没有像正常发丧那样嚎啕大哭,只是双双跪在地上,向面前的两座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礼毕后,秦项看向了那辆黑色皇冠的焚烧原址。

隐隐间,还是能闻到一股子焦糊味。

而也就在这一刹那,秦项猛然意识到了一个天大问题,车祸的时候,负责开车的那个司机呢?

秦项连忙看向了汽车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轨迹。

虽然时隔近两个月,但仍然能看到一些明显的痕迹,只要顺着这些痕迹往上找,万一找不到那个司机呢?

只要找不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司机还没死!

而只要那个司机还没死,找到谋害秦项父母的真凶,就会多一份希望!

可旁边的李峰看了看秦项,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秦项的心思,他的一句话,也再次将秦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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