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公元198年),九月。

自从曹操和吕布并肩作战,共同联合抵抗袁术称帝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尽管成功挽救了朝廷所剩无几的颜面,但曹操和吕布之间脆弱的盟军情谊却早已荡然无存。

如今,震天的战鼓再一次响起。

徐州,小沛。

意外捕获刘备联络曹操的密使后,吕布得知二者竟在自个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整日处心积虑要暗害自己,大怒之下命令大将高顺和张辽率军攻打刘备所在的小沛。

高顺引兵未到小沛,得到密报的刘备一面早早派遣简雍前往许都求援,一面连夜整顿守城器具,在被围城攻打数日之后,终于等来曹军大将夏侯惇率领的援兵。

秋风萧瑟,吹得旷野里的旌旗猎猎作响。

眺望前方严阵等候的敌军,夏侯惇双眼微眯。

“兄长,是高顺那厮。”

“军容齐整,铠甲精炼,是陷阵营没错。你帮我压阵,我去会会他!”

看到老对手的夏侯惇战意盎然,转头跟身侧的夏侯渊吩咐一句便挺枪纵马,就待进入两军阵前。

“兄长当心。”不知为何,看到夏侯惇要上前斗将,夏侯渊左眼竟一时跳个不停,心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我军远道而来,对方以逸待劳,兄长还是小心为上,不如先后撤扎下营寨,等候孟德大军前来。”

“作为先锋大将,岂能不战而退?”夏侯惇一面示意族弟勿要多言,一面下令击鼓,“放心,高顺不是我的对手,待我先挫敌锐气,你再率军冲杀,我要一鼓作气击垮他们!”

见族兄身周腾起战环,显然心意已决,夏侯渊只能提起十二分注意,以防战阵上出现变故。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军大将,夏侯惇胯下战马虽不如赤兔那般名满天下,但亦是一等一的上品良驹。

夏侯惇一夹马腹,战马化为一道闪电般的黑影,须臾之间,便出现在吕布军阵前将将一箭之地处。

“夏侯惇在此,谁敢前来应战!”

声若巨雷,震得两军上空盘旋的秃鹫惊惧四散,慑得远处山林里的猛兽不敢放声嘶吼。

头顶金盔,身着玄甲的夏侯惇威风凛凛,在两军阵前来回纵马驰骋,气焰熏天,很是不可一世。

只是,对面军纪肃然的陷阵营对此视若无睹。

“高循义!你这无卵鼠辈,就只会当缩头乌龟吗!同为大将,出来与我一战!”

一通鼓毕,耀武扬威好一阵的夏侯惇等不来对手,不禁大怒,直接指名邀斗。

吕布军,陷阵营中。

听闻主将被辱,副将曹性气不过,来到高顺近前,“将军——”

面容冷峻的高顺却是头也不回,直接挥手打断曹性的话,“匹夫之勇,无需理会。传令,守好阵势,准备迎敌。”

“喏!”

陷阵营军纪严明,接到军令的曹性只能压下胸中怒火,准备暂退下去,等到两军大战起后再暗暗给夏侯惇来招狠的,不想转身时却看到心惊胆战的一幕。

“不好!循义!行之他——”曹性和高顺私交甚好,在军中却从未以表字相称,这时一时情急,却是顾不得上下之分了。

“嗯?”听到“行之”二字,高顺目光一凝,下意识的往右后侧方位看去,只见一陷阵营普通士兵装束的少年就要翻身上马。

“混账!”

平素沉默寡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顺看到少年要上阵与夏侯惇决斗时,头一次红了眼。

“循义,怎么办!行之不是那夏侯惇的对手啊!”

此时两军大战一触即发,敌方约斗,方才己方拒战军令未下,有勇士敢于上前迎战,却不好当众下令命其折返,曹性不由大急。

“与我压阵!”话音刚落,高顺把马鞭狠狠一甩,胯下战马嘶鸣一声飞速向前奔去。

正手足无措间,曹性看到高顺把指挥权扔过来,自己先一步上前接受夏侯惇挑战,一下愣住了。

“来得好!”

另一边,久侯对手不至,夏侯惇以为高顺不敢应战,正要再喊两个军士上去骂阵,不想一抬头发现意外惊喜,登时身周环绕的暗红色战环竟明亮了几分。

夏侯惇自幼习武,少年时便以勇气闻名于乡里,十四岁那年有人羞辱他的师父,一怒之下杀了那人开始流亡江湖。直到黄巾之乱时,听闻曹操举兵,便返回乡里跟随曹操,开始四处征讨的从军生涯。

征战沙场十余年,夏侯惇一身武艺已臻化境,凝聚的战环多达9个,且在“智信仁勇严”中主修“勇”之战环。

而作为陷阵营统率的高顺,虽然同是沙场宿将,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且凝聚的战环亦有8个之多,但却不以个人武勇闻名于世,乃是五德均修的统帅型大将。

在战鼓与呐喊声中,高顺一开始还跟夏侯惇斗得有来有回,但战到三十合渐渐气力不支,再勉力支撑十余合已是战环不整、枪法散乱,反观夏侯惇却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

“哈哈哈!”再一次交马而过时,满面红光的夏侯惇一声长啸,双腿夹紧马腹,9道战环齐震,“高循义!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枪出如龙,带着凌厉的风雷之声,一点寒芒直指高顺咽喉。

“噗!”

险之又险避过致命一击,肩膀处铠甲被挑翻的高顺已无反击之力,在夏侯惇勒马返身杀回之际,快速用枪杆狠拍胯下战马,直往本阵败退下去。

“哪里走!”

眼看高顺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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