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词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身子一顿,慢慢回头,不期然,正对上席深注视的目光。

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沒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往卧房走去。

一夜未成眠。

第二天,宋毓再次过來。

而她和席深,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说是责怪,又沒有什么过分的表情和言语,说是不怪,又沒有一言半语的交流与抚慰。

两个人似乎已经达成了默契一般,既沒矛盾,又沒温情。

…… ……

…… ……

三天,这样辗转而过。

第四天,沈微词作为旁证,接到法院传票。

证人席位上,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微词秀,司先生说当天开车的是他,你只是在副驾驶上,然后由于惊慌才第一时间冲出了车子,被原告目前看见?”

“……”沈微词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

沈微词秀,请你回答。“

”……“沈微词像是沒听见他说话一般,还是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沈微词秀……“

”法官,我……“沈微词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一般,突然打断了主审官的话,却又在下一瞬间无话可说。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

就如司索冽所言,她要告诉法官,当天开车的只是她吗?或者,当天她是被人打晕了脱离现场的。

然后呢?说出來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更加抹黑了司索冽的名声,然后又把自己逃了进去罢了。

所以,有些事,就算再不甘心,你也只能这么做。

”是,司先生所说的一切,都…… “沈微词突然抬头,看了司索冽一眼,在接到他冷漠的目光之后,她突然点头:”是对的。“

这句话之后,沈微词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想。

一只占了好几个小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了依托。

费力的睁眼,原來是宋毓。

是啊!她那么讨厌席深,席深又那么高傲,他怎么还会凑上來再扶着她呢?

沈微词苦笑一声,然后就晕厥了过去。

…… ……

再次醒來,已经是三天以后。

沈微词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席深胡子拉碴的模样。

看着这份喜感的场景,她想笑,却笑不出來。

”好好歇息,我先去帮你倒杯水。“

席深说完就往桌子那边走去。

沈微词一眨眼睛,泪水倾泻而出。

不一会儿,席深就过來了。

端着一杯水,水里是一根透明的习惯。

轻轻柔柔的把吸管砸进沈微词的嘴里,看着她慢慢的吸着,席深如释重负般的输了口气:”睡了三天了,你终于醒了。“

听他这么说,沈微词猛地一愣,三天了,她睡得有这么久吗?

抬手,轻轻指向自己的泄,眼里充满了担心。

席深一见她这表情,当下就懂了她的意思,也就顺着解释道:”上次的保胎药效果很好,孩子也很好。“

果然,在听完席深这句话后,沈微词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捏着床单的手也松了开來。

…… ……

又喝了一杯粥,吃了一点儿甜点,沈微词才有接着睡下。

此时,她也开始考虑起來自己的未來。

京城和x市,她自然都不愿再多呆。

那么,还是只能回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忘机馆了。

那里,有她爱好的收藏,有她崇敬的老馆长,有崇敬她的忻娘。

那里,也许是一个沉默的好地方。

这样想着,沈微词的眉峰也渐渐舒展开來。

席深看着她开心,自己也就笑了起來。

当然,很明显,他绝对不知道,她开心的理由是因为即将要离开他。

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他会直接黑了脸,而不是现在这样,笑的一脸春光和煦。

…… ……

又在医院将养了半个月,沈微词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过來。

只是这一个月,她一直都沒有跟席深说过一句话。

两人总是,相对无言。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沈微词就整整齐齐的穿好了衣服,端端正正的坐着了病房里的沙发上。

“怎么了?今天这么整齐的。”席深打完热水回來,一看沈微词那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就明白了一切。

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

“你知道的,我终究要走。”沈微词眨了眨眼,明亮的眼底,是一片认真的湖水。

“那孩子呢?我们的婚礼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席深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上。

“孩子,在我肚子里,只能我先带着,至于婚礼,那是你的事情。”沈微词摇了摇头,想着说道。

“……”席深沉默,看着沈微词一直看了很久,才试探着问道:“已经决定了吗?就算我跪下求你,你也不会留下來吗?”

“你明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又何必开口呢?”沈微词笑了笑,摘下了手中的小银戒,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不过在她看到席深那受伤的表情的时候,她又突然试探着说道:“你不用这样,冽失去了一年零十个月的自由,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完满建立在他的拘束之上,所以,一年零十个月后,如果他出來之后,还能幸福,我也许,真的还会和你重新开始呢。”

“真的吗?”席深一听沈微词这么说,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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