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珠愣了愣,羞红了双颊,连忙抬起拳头去捶他,小声道:“做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宁晚舟毫不在意:“让他们看着就是。”

四面八方的骑兵,大笑着吹起口哨。

南宝珠羞赧地咬起下唇,只好把小脸深深埋进少年的胸膛里。

然而进了营帐,事情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宁晚舟把她放在榻上,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皮靴,又卷起她的裙摆和衬裤。

少女原本白嫩的小腿青紫红肿,被生生磨破了皮儿,看上去触目惊心。

宁晚舟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南宝珠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宁晚舟端来热水,为她清理伤口:“姐姐平日不怎么骑马,突然骑行了数天,才会磨伤皮肤。下次,姐姐不许再任性。”

南宝珠低头看他。

少年敷药的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弄疼了她。

想来,他刚刚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抱起她,也是猜到她小腿受了伤,不愿意她一直站着的缘故。

她心里温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宁晚舟不悦:“我不是小孩子,不许再摸我的头。”

南宝珠笑容暖暖,圆圆的杏子眼像是盛满了蜜糖,调侃道:“是是是,我们晚晚如今是小国公了嘛!”

宁晚舟倒也不恼,反而难得一笑。

这是他大婚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包扎好纱布,虔诚地吻了吻南宝珠的膝盖,郑重承诺:“姐姐,从今往后,我来保护你。”

他不再是昔日娇生惯养的小公爷,他已经接过父亲手里的重担,重新扛起了镇国公府。

南宝珠把他拉到榻上,与他并排坐着,担忧道:“除了北魏铁骑偶尔骚扰,北疆这边倒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事。我烦恼的还是长安,也不知道娇娇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两位姐姐处境又是如何。长姐所嫁的裴大郎君为人宽厚,肯定不会苛待她,怕只怕陆家……”

她嫁到镇国公府两年,知道宁家二姐姐宁繁花嫁给了陆家郎君,可陆家郎君并非良配,这两年时常把二姐姐气回娘家。

宁晚舟眸色微微一沉。

……

正是春季。

长安城的殿宇楼台高低错落,檐牙高啄,天街遥遥,春雨和润如酥,路边的摊贩们纷纷支起了大伞。

一名妙龄女子在街上踽踽独行,淡青裙裾被溅起的雨水染成深色,几缕漆发紧贴着面颊,更显面色苍白如雪,眼下的两抹青黑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堪。

她背着一个小包袱,双掌覆在肚子上,双眼无神。

她从陆家逃出来了。

因为父母新丧,所以陆砚不能休弃她。

她以为她余生都会在陆家度过,可是陆砚却在她居丧期间,和娇妾们丝竹管弦大鱼大肉,陆家更是敞开府门迎接宾客,每天高朋满座谈笑风生,甚至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把她居处的素色纱灯换成大红。

前两日,陆砚更是欺负她娘家无人撑腰,开始对她的陪嫁丫鬟柿儿动手动脚。

柿儿忠心,不堪被他羞辱,当场撞墙而亡。

她哭得厉害,想好好安葬柿儿,陆砚却命人把柿儿丢去乱葬岗。

柿儿从小就跟着她,说句难听的,她和柿儿的感情,比她和陆砚的还要深厚,那是她看做姐妹的姑娘啊!

她终于不堪忍受陆家人的薄情刻薄,收拾了金银细软,在今日离开了陆家。

她要回国公府。

哪怕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府邸,哪怕被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也比继续呆在陆家强。

宁繁花想着,眼前的景致却仿佛被雨水晕开,渐渐看不真切。

她脑袋昏昏沉沉,身形摇摇欲坠。

她终于支撑不住,狼狈地跌倒在青砖街道上。

一架马车徐徐驶来。

车夫及时停住车,惊讶道:“郎君,前面有娘子晕倒在地了,好像是宁家的那位二姑娘!”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卷开竹帘。

南承礼抱着账本和算盘坐在车中,惊讶地看向宁繁花:“宁姑娘?”

他没有多想,立刻下车抱人。

宁繁花头脑浑浑噩噩,勉强睁开眼缝,入目便是穿着天青色交领长袍的郎君,他的姿容润朗如春风,眉目间满是焦急,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

他来了……

他来了,她就安心了。

宁繁花想着,再度闭上了眼。

南承礼连忙抱着她登上马车:“回府,掉头回府!”

……

南府。

松鹤院的厅堂仍旧弥漫着佛香,坐在堂中的也仍旧是同样的一拨人,只是气氛却有些诡异。

老夫人眉头紧锁,以充满复杂的目光瞪着萧弈。

她是个商人,不知道官场沉浮,也不懂朝堂上的明争暗斗。

可是她的娇娇儿,怎的嫁来嫁去,最后还是会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明明嫁的是二皇子,却因为二皇子身体不好吹不得风,由萧弈这货陪着她的娇娇儿行三朝回门之礼。

都回了两次门了,搞笑呢?

南广捋着胡须,脸上很光荣的样子:“我们娇娇厉害啊,居然同时搞定了大雍皇族的两个男人,我们娇娇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呀!你出生的时候紫气东来满城异香,当时我就觉得非同凡响——”

程叶柔拧着眉,暗中掐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南胭实在太羡慕南宝衣的婚事,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阴阳怪气道:“妹妹一向是个有能耐的人,却不知二


状态提示:第869章 他来了,她就安心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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