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师兄,掌门和长老他们回信了。我拿吃的过来时候,正好放出去的灵鸟飞了回来。”

傅谦揪了片草叶,擦掉指尖的油,然后再从怀里掏出雷劫派的回信。

信上说,门派一切安好,白柏已经脱离危险,稳定了下来,让两个徒弟不要担心。另外,掌门允许了他们今晚留在有座山庄守夜,还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傅白将手中的纸烧干净,又吹掉掌心的灰烬。

“那我们两个今晚就守在这里,等明天一早,看情况再决定去留。”

“好。”

现在临近子时,夜已经深了,有座山庄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目前山庄内除了修士还在走动之外,没有其他人。李管家被楼肃派人保护起来,他还要着手处理庄主的后事。

傅白和傅谦就在山庄南门外,安静地待着,偶尔会小声交谈两句。傅谦说着话,中途打了个哈欠。傅白说让他先睡一小会儿,有什么事他会叫醒他。

这回南门也彻底静了,傅白侧坐在粗壮结实的树枝上,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有踩踏草丛的声音,还有交谈的人声,都是山庄内巡逻的修士发出的。

似乎没什么反常之处。

傅白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再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夜晚总是危险的。他不敢放松警惕,又丢了几颗守夜菇下去。蘑菇们摇摇晃晃地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间穿梭,慢慢地不见了踪影。

它们会散落在山庄的各处,变成主人的“眼睛”和“耳朵”,为他观察整个山庄的情况。

又过了一个时辰。

轮替的修士过来南门这边了。目前安排的人手不太够用,有座山庄又十分广阔,因而只有需要才会轮班。傅白摇摇头,说南门不需要轮替,那两个修士就离开了。

他们的身形走远,但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挲声还能被傅白收入耳中。就在连这点声音都要脱离监听的范围之际,傅白忽然听见了轻微的利器没入人体的声音。

然后是砰砰两声略大的声响,有人倒了。

听到这里,傅白从树上跃下来,拍拍靠着石头大睡特睡的二师弟。

“傅谦,醒醒。”

“嗯、嗯?”

傅谦摇头晃脑的,努力睁大惺忪的睡眼,迷糊地问:“师兄,怎了?”

“好像有人遇袭了,我去确认一下,你守在这里。”

“哦哦哦。”

听说遇袭二字,傅谦蹭地站起来,又因为起身太猛烈,晃了两下身子。

“师兄你放心去,我守在这里。”

他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大睁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看他这要睡不睡的样子,傅白不太放心,但那边更紧急,也只好先离开。

“我走了,你留心点。”

“好!”

傅白迅速地赶到声音消失的地方。他沿着山庄的外墙绕了小半周,最后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位正面倒下的修士。那人横在杂草之中,不知是死是活。傅白在他身侧半蹲下,将人翻过来,在他的腹部发现血流不止的伤口。至于酿成伤口的凶器……

就落在傅白手边,是一枚黑色的飞镖。

傅白立刻给伤员疗伤。幸好发现得及时,对方还有气儿。在他给伤口简单地止血包扎后,打算吹一下骨哨。这只骨哨是楼肃交给他的,每个值夜的修士都有。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吹一下哨子,其他人都能听见。

傅白把哨子的一端含在嘴里,正要吹响它之时,冷不防地记起一件事。

这里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呢?

刚刚忙着救治伤者,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会儿傅白意识到了,不免警觉地把手按在了剑柄,缓缓地站起身来。

四周围很静,连夜间的螟虫仿佛都因为察觉到危险而消失了。天空中有一轮窄窄的弯月,云层散落着,拖成一条一条粗细不一的线,缠绕在暗色的天幕。

傅白咬着骨哨,上下唇微合,马上要吹响它。

泚地一声响,一只飞镖冲着傅白的正脸飞来,迫使他后仰避开,但那枚骨哨却没有逃脱被削掉一大半的命运。

傅白侧头吐掉残哨,拔剑冲向飞镖最初飞来的方向。他剑光一拉,一道人影从灌木之中窜出,正是之前问傅白要不要轮替的其中一个修士。眼前的这位只是空有修士的皮囊,他的四肢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模样,像被掰坏的木偶,正常人根本没办法扭出这种角度。

“黄泉的人?”

傅白心想,果然,黄泉界没有撤得那么干净。他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蛇,指不定何时从草丛里窜出来,狠狠地咬人一口。

拔剑,迎敌。那个奇怪的修士也抽出自己的佩剑,向着傅白直直地劈来。傅白拆了他的剑招,绕到他身后。但与此同时,修士的手臂忽然整个向后对折,折成不可思议的姿势,那柄剑也随之直冲着傅白的左眼而来,逼得他不得不偏头躲过,剑招也因而收回。

咯咯咯咯——

修士的手臂又恢复原状,混身骨骼发出瘆人的响声,又仿佛一串怪异的冷笑。一绺黑色的头发顺着傅白的左边侧脸滑下,正是刚刚不小心被对方割断的。

这个被黄泉人附体,又或者本身就来自黄泉的修士很难对付。他的身体完全违背了常理,能够根据需要折出任何他想要的模样。也即是说,常规的一些死角和弱点,在他这里都不存在。

好久没有直面黄泉的人了,让傅白几乎遗忘了他们曾经有多么棘手。

傅白凝神聚气,让


状态提示:第215章伏兵--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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