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整个没进阿岁的肩胛里,一开始可能情况没有这么严重,但阿岁中箭之后,还跟涂山王府的人发生过打斗,剧烈运动之下,这箭头就越往肉里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赵凌云一口一个孩儿,我家这孩儿喊的,使得阿岁对赵凌云产生了一种依赖感,让原本应该哪怕濒临死亡了,也要保持神智清醒的阿岁,这会儿人昏沉着,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抓着赵凌云的衣摆不放。

赵凌云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催孙大夫说:“我又不是学医的,先生你跟我说这么一大通的话,有什么用?我又听不懂,您啊,您救人就行。”

孙大夫:“这孩子的病情,我得跟大老爷您说清楚啊。”

“成啊,”赵凌云说:“那我就当你说过了,先生你赶紧给孩儿取箭吧。”

葫芦这时拽一下赵凌云的后衫。

赵凌云:“你干嘛?”

葫芦小声说:“主子,孙先生是不是医不了这小孩儿啊?”

赵凌云又看向了孙大夫,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有先生你医不了的人?”

孙大夫:“……”

这话他听着都新鲜,大夫医不了的病和伤,那多了去了,什么叫还有他医不了的人?

“我得去请太医?”赵凌云认真道。

“太医来也一样!”孙大夫大声说了一句。

赵凌云:“那就是没救了?”

“他身上这只箭,”孙大夫脑门上也冒汗,再一次试图跟赵凌云沟通一二,“因为箭头是带倒钩的,所以我取箭的时候,倒钩就会把肉带出来,大老爷,老朽这话说的可还明白?”

这话真是大白话了,赵大老爷要再听不明白,那孙大夫就真没办法了。

“带肉?”赵凌云说:“那就带吧,回头我给他吃点好的,再长上不就完了?”

你把人肉当什么了?!

孙大夫气得胡子翘起老高,“肉被钩拽出来,创口就会大,”孙大夫左手拿了一只茶杯,右手拿了一只碗,跟赵凌云道:“如果没有倒钩,他的伤口会如茶杯口这般大小,可有了倒钩,他的伤口,会如碗口这般大小。”

茶杯口才多?五六个茶杯口,才抵得过一个碗口啊。

赵凌云这下子呆住了,低头看看阿岁,这小孩的肩膀,看着都没有碗口那么大啊。这一取箭,伤口跟碗口一样大,这小孩还能活吗?

孙大夫被逼无奈,拿茶杯和碗做了例子,见赵凌云拧着眉头,低头看着小孩儿不说话,孙大夫觉着,这一回这大老爷是听懂他的话了。

“不是有麻沸散吗?”葫芦这时开口道:“用了麻沸散,他就不知道疼了啊。”

孙大夫叹气,“这不是疼不疼的事。”

葫芦:“那是什么事?”

孙大夫:“这箭一取,创口过大,血止不住啊。”

人流血过多,那就性命不保啊!

葫芦脸色一白,看向了赵凌云,惶急道:“主子,这要怎么办啊?去宫里请太医吗?”

“在军中,”孙大夫这时道:“军卒们最怕遇上这种倒钩箭,军中的伤药,药性可谓上好了,可中此箭的军卒,十人里能活一人,就是老天保佑了。”

这孙先生就是在说,这时候找宫里的太医也没用了?赵凌云抹一把脑门,咬一咬牙,说:“先生你别吓我,多少人没有手脚,一样能活,这孩儿箭伤的创口,能比那些人的大?”

“呃,对!”葫芦马上就附和自家主子道。

孙大夫:“他这箭中的位置也不好,他这位置靠下,太靠近心脉了。”

赵凌云和葫芦越听孙大夫说话,就感觉越绝望,这怎么听着,这小孩儿是真的没救了呢?

看看阿岁还拽着自己衣衫下摆的手,再看看孙大夫的愁眉苦脸,赵凌云咬一咬牙,道:“人肯定是得救的,孙先生你说吧,要怎么救,花多少钱都行,要请太医,我现在就进宫请去。”

孙大夫沉吟不语。

“胡子再揪就没有了,”赵凌云急道:“孙先生你给我个准话,行吗?”

孙大夫:“若有可止血生肌的仙药,那就有救。”

赵凌云:“仙药?这要上哪儿弄去?先生你说个咱们人间有的药。”

“早些年,”孙大夫小声道:“大内有一种药,叫花露生肌丸,是前朝哀帝为其宠妃配制的秘药。”

前朝衰帝,这个赵凌云知道,这是前朝的亡国之君,这位的宠妃是谁,赵凌云不知道,至于这个秘药,那赵大老爷就更不知道了,他听都没听说过。

葫芦这时说:“花露生肌丸?这药名听着,不像是治箭伤的药啊。”

孙大夫:“这是能让女子貌美如初的药。”

赵凌云都茫然了,“那这跟我家这孩儿有什么关系?”

他家这个是要活命,貌美如初是什么鬼?

“听老朽把话说完,”孙大夫看一眼,心急听不得人说话的主仆二人,道:“后来这药被发现,用其治外伤有奇效。”

赵凌云:“有这药,就能治这孩儿了?”

孙大夫道:“有此药,老朽有七成的把握。”

葫芦惊道:“有仙药了,才只有七成的把握?”

赵凌云拍葫芦脑袋一下,“他们大夫都这毛病。”

你哪怕跌个跟头,擦破点油皮,到了大夫这里,大夫也不会说,你这病我肯定能给你治好的!

“这药宫里有?”赵凌云问孙大夫。

孙大夫说:“这个老朽就不知了,哦,十几年前,圣上赐给安远侯爷一瓶这药,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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