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然的精神恍惚,他的姑母在他耳边嚎哭怒骂,他的表弟在他跟前跳脚骂街,就这么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竟然让郑家大爷不堪其扰,觉着聒噪,心跳都不太对劲,有要犯病的趋势g。

郑亦然:“你们不要吵了,你们听我……”

郑氏夫人怒视着赵凌云:“我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你?我就该将你溺死在尿盆里,你这个孽障,你这个不孝子!”

赵凌云冷笑:“你房里放着的一直是马桶,哪来的尿盆?还有,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郑氏夫人大叫:“我要这么做了,你现在还能这么跟我说话?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有了你这么一个孽子?”

“骂几句过过瘾就得了,”赵凌云不满道:“今天光孽子你就骂三十八回了,要不然你换个词,我听烦了。”

郑氏夫人:“你这个畜生!”

郑亦然木然地想,她竟然真的换了一个词……

“你改用尿盆的事,赵老二知道吗?”赵凌云这时突然就又把话题扯回去了,问道:“能坐着为什么要蹲着?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你哪里不舒服啊?”

郑氏夫人尖叫:“你胡说,不,你给我闭嘴!”

“这会儿又让我闭嘴了?”赵凌云说:“是,你不爱搭理我,身体不舒服,你不跟我说,这个我没意见,赵老二为什么也不说?他是死人,他不知道你生病?”

郑氏夫人:“我没病!”

“随便吧,”赵凌云呵了一声,“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这样行了吧?赵老二还是你的孝顺儿子,你用马桶,还是用尿盆,我从此不问了,这样您还满意吗?”

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他们娘俩说马桶和尿盆?郑亦然都困惑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话题?这是阳间应该有的话题吗?

“你给我滚,滚!”郑氏夫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赵凌云吼了一嗓子。

“行,我滚,”赵凌云起身抬腿就往外走,当他乐意到正院来?

看见赵凌云走了,郑亦然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可他这里刚松了一口气,赵凌云又回来了,还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干什么?”郑家大爷下意识地就急声问了一句,身体也摆出了防备的姿式。

赵凌云就觉着这人脑子应该也不好使,要不然也不能跟赵安阳好的穿一条裤子,“你上我家干什么来了?”赵凌云问:“就是为把我娘弄得哭红了眼?怎么着,你们老郑家有丧事?”

听听这浑人的话,诬蔑是他弄哭的姑母不算,还要咒他们郑家死人!在这一瞬间,郑亦然是出奇的愤怒了,“郑家是你的母族!”这一句话,几乎是从郑家大爷的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还每个字都带着郑家大爷的怒火。

赵凌云:“这事还用你吼?我知道啊,怎么了?老郑家要不是我赵西楼的母族,你以为你能登我家的门?”

老子早把你腿打断,扔出来去了啊。

“有事你说事,别跟我嚷嚷,我不是我娘耳根子软,也不是赵老二没脑子,我不吃你这一套,”赵凌云看着郑亦然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郑亦然想唾面前这混蛋一脸唾沫,然后甩手就走的,可想想自己的大妹,郑亦然又只得按耐住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跟赵凌云道:“小郑氏嫁进你家,为衡南生儿育女,操持你们越国公府这一大摊的事,你们就算不认她的功劳,也得认一认她这些年来的辛苦吧?”

赵凌云抱着膀子看着郑亦然,他倒要听听这人要放什么屁。

郑亦然:“再者,我也不信她会做下如此骇人听闻之事,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郑亦然是真的不相信他大妹能害三个孩童的性命,郑香蕊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跟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没跟任何人红过脸。打小,郑香蕊就跟着他们的祖母骆氏一起拜佛,还手抄佛经,这样一个女子,她会害人性命?

郑亦然现在就怀疑,这一定是有人干了恶事,他大妹是被老赵家拉出来顶罪的。至于这个恶人是谁,他姑母不可能,那这越国公府还剩下谁了?不就是大房的两口子吗?

赵凌云这时冲郑亦然点了一下头,说:“行,你不信,那我就去报官,这官府查出来的结果,你总要信了吧?”

“葫芦,”不等郑亦然反应,赵凌云就冲门外喊葫芦。

“小的在,”葫芦应声。

“我状纸写好了放书房里,”赵凌云说:“你去拿了,送去京师府,就说我越国公府出了杀人犯,我要报官!”

虽然明知自家主子是在胡扯,还写好的状纸?赵凌云这两天就没碰过纸笔!但葫芦还是领命领得十分干脆:“是,小的这就去。”

“你回来!”郑氏夫人又叫了起来。

这事情弯弯绕绕的,最后还是要把赵安阳和小郑氏送京师府去?

郑氏夫人慌慌张张地这一喊,郑亦然如遭雷击,他这姑母有多偏心,他是知道的,现在他姑母的这个表现,说明什么?这说明,人一被送去京师府,他大妹就完了啊。

真是郑香蕊干的?

郑家大爷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他看着赵凌云,说了一句:“怎么如此?被你逼的?”

赵凌云手指着郑亦然,跟郑氏夫人说:“瞧见没有?能跟赵老二玩得好的,不是傻子就是蠢货,我这话一点都不错的。”

郑氏夫人这时又哭了起来,说了一句:“你兄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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