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闪电的光看到了周维奇异的表情,他的眼角含着泪水,嘴角却高高翘起。

樊保山被这个表情吓到了,不过周维的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的,他想着,不管周维是犯了什么毛病,现在都得哄着他,“周老爷,咱们商行里这么多人都在船上,您看都是拖家带口的,您的家人也在什么郧河等您呢。”

樊保山顾不得舌头的疼痛,继续说着,“您要是不想出海了,回去了以后我跟着我们老爷说,我在老爷面前还是有一些薄面,到时候越洋商行还是归周家……”

“没用的。”周维开口,“看到那边了吗?”

樊保山顺着周维手指方向看过去,他也看到了那一条长长的黑线,很快闪电熄灭,船舱里又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那是什么?”樊保山问道。

“那是巨浪。”周维说道,“高达十丈(三十米高)的巨浪。没用的,这艘船会被巨浪给直接打到海底。”

樊保山的身子一抖,在外面闪电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连忙到了装狗头金的箱子面前,里面几个小的狗头金已经滚落了出来,他费劲儿地倾倒出来里面的宝石和狗头金,准备整个人都缩在箱子里。

周维动也没动,樊保山不知道,当巨浪过来的时候,所有在海面上的东西都会被直接被打入到海底,这个时候有没有浮木都没有用,因为会直接被拍在浪下,根本就无法保持口鼻在海面上的。

船身的一边翘起来,随即周维在船舱里翻滚,他进入到水中的时候,听到了啪得一声,是船身整个被巨浪拍成了两半。

周维猛地坐了起来。

他旁边的妻子听到了动静,也醒来了,在黑暗之中开口问道,“怎么了?”

很快就有守夜的丫鬟点燃了灯,周维的妻子应氏看到了周维额头上都是汗水。

那丫鬟连忙出去喊人去厨房端水来给二老爷擦身子。

周维的声音有些沙哑,“三弟妹就要生了,是不是?”

应氏说道,“是啊,稳婆都候着。”

三弟妹还活着。周维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我们是在郧河县对不对?”

“这说的不对。”

在周维心跳加速的时候,就听到妻子笑着说道:“都叫做郧安县很久了。”她用手帕擦去了汗水,“还没习惯改口?”

周维想着那既然是梦,郧安城外定然是开着烂漫的蔷薇。

“明天我带你去赏花。”

应氏沉默了着,在周维问到怎么了,应氏才说道:“你没听到?现在都还在下雨,花瓣只怕都被打落了。”

周维细心一听,果然听到了外面簇簇的雨声,雨落在了青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细小的水流从沟渠离开。

或许是因为下雨了,才让他梦到海上的事,梦到了滔天的巨浪把船都裹到了船底。

想到了越洋商行,周维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适合出海,他都告诉了沈誉,包括海上有哪些荒岛,遇到了天气不好的时候,宁愿在荒岛上搁浅几日,也不要抢着行路,在梦里也是因为有樊保山,抢了人的东西,匆忙离开才会有这样的事情,正常的行商,哪儿有去抢东西的道理?

想到了这里,他也放松了下来,等到丫鬟送来了水,简单擦洗过之后,再次沉沉睡去。

在周维醒来的时候,林昭也从梦中醒来,她捂着胸口,还记得梦里滔天的巨浪,真的就有十丈之高,在面对巨浪的时候,船就像是小小的蚂蚁,根本无力挣脱开。

“真吓人。”昭昭摸了摸小鱼儿们的背部。她的手指很快就是一顿,忽然想到了沈誉来,“沈家老爷不会有事吧。”

“昭昭放心,是因为有人抢了狗头金,抢了宝石,所以才要连夜逃跑。”

“是的是的,周家二老爷把海图都给了沈家四老爷,正常做生意,不会出事的。”

“小红尾大哥尾巴有金线,就说明没有出事。”

林昭松了一口气,沈家四老爷洒脱又有趣,还有一个很好的侄儿,是她的笔友,她一丁点都不想让沈老爷出事。

林昭问完了金线之后,又和小鱼儿们说了几句话,就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

听雨的手脚利落,推开了窗,让林昭看到了雨后的院子,所有的尘埃被洗去,叶尖泛着让人心痒的绿意。

她单手撑腮侧头看着窗外,感觉听雨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长发。

洗漱好之后,和姐姐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唐老夫人信誓旦旦表示,关于蔷薇饼,她昨天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次肯定可以做出来,今天下午的时候,让昭昭早些回来,把宝儿也带上。

“其实之前做得蔷薇饼也不错。”林清薇在马车上和妹妹说道,“里面的鲜花馅儿很好吃,就是饼皮有些油了。”

“祖母既然说有办法,肯定有办法。”林昭坐在窗边,带着水汽的风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唐老夫人距离她心中理想的蔷薇饼只剩下临门一脚,她觉得因为昭昭回来了,她的小福星归位了,她就知道怎么处理饼皮了。

中午宝儿特地少了一点饭,吃完之后就和林昭一起过来找唐老夫人。

厨房外放着两个小绣凳让女孩子们并排坐着,钱宝儿和林昭两人膝盖上放着小碟子,里面盛着蔷薇饼,因为是刚出炉的,还有一些烫。

表皮膨胀的均匀,带着一点淡淡的焦黄色,看得到层层细小酥皮,因为表皮过于酥脆,还有一些酥皮脱落在碟子里。

两人拿出来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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