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年节前,谢家三爷回来了。

“兰庭呢,我还没见过她呢?”谢家三爷笑了笑,对大哥大嫂说:“听说兰庭回家来,我这个三叔,还特地给她准备了点见面礼。”

“该是她拜见你的,”谢桓捋了捋须道:“,柠姐儿想必也很想念你。”

寿安堂来人的时候,谢兰庭正在案前练字,夏妈妈进来通禀道:“大小姐,三老爷回来了,侯爷叫您去寿安堂呢。”

既然是家中长辈,谢兰庭是该去面见的,她穿上了鹅黄色的顾绣长衣,整束了头发,带着丫鬟径直往寿安堂去,去晚了又要吃老祖母的脸色。

到了寿安堂的时候,父母和谢如意等人也在,谢三爷的女儿谢薇柠,正一脸孺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听着自己父亲说话,如闻纶音,父慈女孝,其乐融融。

谢兰庭看着都有些心生羡慕,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自己没被换掉,也会这样和和父亲撒娇。

“这就是兰庭了吧,三叔还是头一次见你。”谢三爷对谢兰庭还是很热情的,又说听说她才进学不久,特地送了一块端砚与她。

谢兰庭这才有些惊讶,这位三叔和自己的父亲真不太像,很少有人会想到送女儿家砚台的。

兰庭含笑的接下,而后道谢:“多谢三叔。”

谢三爷散完了财,才抽出一封信来,对连氏说:“对了,这是柳家的来信,是给大嫂的,我方才差点忘了。”

连氏一听是养姐的,心中惊喜,迫切的想要知道信纸的内容,便笑着接了过来,温声对谢家三爷道了谢:“辛苦三弟了。”

“长嫂客气。”谢三爷见怪不怪,只是觉得长嫂与这娘家养姐之间,山高水远的,感情倒是比寻常人家姊妹亲近。

连氏急着看信,但在老夫人面前倒是不好拆开,谢三爷舟车劳顿,不多时就露出了疲态,谢老夫人体恤儿子,马上让他带着三房的人回去了。

主人公都走了,连氏也没说几句,就带着女儿们告退了。

谢桓却有话和母亲说,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

离开时,谢如意刻意落后两步,听见父亲道:“主要是兰庭的婚事,儿子还需得与您商榷……”

她压了压唇角,脱下手上的手钏扔进了墙角的雪堆里。

随后,就提脚跟上了母亲身边,佯装犹豫了一时,才略显担忧道:“母亲,柳姨妈心里写了上面,可是姨夫又对姨妈生气了?”

“娘也不知道啊。”连氏拈着信封,不如以往厚,难道,真的是那个不争气的男人打她了?

于是,走到岔路口的亭子里,连氏就按捺不住,坐在亭子里将信封拆了,看完之后,眉梢眼角都点了笑意。

谢如意凑趣问道:“母亲,怎么这么高兴,柳姨妈有什么好消息吗?”

她叫的很亲热,连氏笑眯眯地回答道:“你表姨母家要迁入京城来,柳家的絮凝表姐和立诚表兄,也要入京来读书,就安排进了纪先生的女学里。”

谢如意娇声欣喜道:“是絮凝表姐要来了吗,女儿好久都没和表姐见面了,怪想念的。”

这时,丫鬟提进来一只大食盒,转脚要往宛华堂去,抬眼却见主子们都在这里,立即收敛了嬉笑,径直来了亭子里。

连氏瞧见先是不说话,反而以满是打趣的目光看向谢如意,故意问道:“何人送来的?”

丫鬟笑语晏晏地答道:“是尚家公子打发人送来是觉得味道很好,今天送来给二小姐,也可分给姊妹们品尝。”

谢如意脸上飘起一片绯红:“母亲,您怎么这样呀。”满是少女的娇嗔和羞怯。

谢如意与尚栩是定了亲的,彼此之间送一些吃食并不为过,这也是成了一种惯例。

兰庭坐在旁边,看着丫鬟将点心摆出来,端的精致漂亮,尚栩倒是个办事周全的,面面俱到,是个体贴人物。

而且,看谢如意粉面含春的模样,想来是个出类拔萃的世族公子。

如她所想,与谢如意定亲的,是中书令家的嫡长孙,要知道谢桓这个侯位,也不过是从三品,当初能够与中书令的令交好的面子上。

尚栩亦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这门婚事按现在两家的差距来讲,实打实的是谢家高攀,所以对于谢桓来说,绝对不能断掉。

“呀,祖母喜欢这个的,孝敬祖母最好不过的。”谢如意看见一道鹅黄酥,转头笑盈盈地提议道:“长姐,我们两个一起送去吧。”

“也是,你们祖母最喜欢这个。”连氏心觉是个好机会,又离得还不远,便让谢兰庭二人换了小食盒,装了鹅黄酥一同送过去,路上说说话也甚好。

兰庭还想着回信芳堂去,这下只得重新站起身来:“嗯,走吧。”

寿安堂与亭子离得不远,她们脚程也快。

谢如意二人走到寿安堂的门外,守在门口的大丫鬟对她们纳福问安,正要起声通禀,谢如意摸了摸手腕,忽而脸色一变,拦声道:“彩心姐姐,母亲送我的手钏好像掉在外面了,你陪我去找下吧。”

大丫鬟一听,想到有些小丫鬟手脚总是不干净的,也紧张起来,点了点头说:“那快去吧,若是被小丫鬟拿了就不好了。”

临走前,谢如意还不忘对她说一句:“长姐,你先送进去吧。”

“好。”兰庭无法,只好拎着食盒点了点头。

于是,掀帘进入了房间里,走到槅扇外正要出声,就听见父亲的声音传出来:

“这段时日看来,是有些气性的


状态提示:窥听--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