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红的凤凰伴着一声清越高远的鸣声从寒冷冰窟之中破空而出时,一串串火焰冰晶的光芒是如此夺目。
朽戈等人几乎是在同时惊得立刻出现在冰窟之外,可是也只来得及看到火凤化为虚空的最后一点基于轮廓的残像。
大家心里都有一个让心跳无限加速的念头——神器出世!
而紧跟着这个念头出来的是另外一个或许更加激动人心的疑问——神器铸体成功了吗?
一时间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于是朽戈稳了稳心神道:“下去看看吧。”
而在这个时候,谈笑似要撕裂天地的凄声惨叫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切割着他们的灵魂。
饕餮一惊,飞似地冲向下一层冰窟。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无形的气墙将那下一层的冰窟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丹餮直直地冲下去,本该是迅速就能到达谈笑身边,但实际上它却被那气墙狠狠地反弹回来,庞大的身躯凶猛地撞上冰墙,摔下来时连这只素来以凶悍狠辣著称的凶兽饕餮都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丹餮色变,一面担心谈笑处境,一面也是心惊神器之力。它是自上古开始就与神兽神器频频交手的死对头,它十分了解鼎盛之时的神器与神兽意味着什么。它想起来谈笑体内本就有神兽白虎所守护的神器通天钺的力量,如今怕是又得了神兽火凤的凤羽炎翎。
神器虽然是好东西,但ròu_tǐ凡胎是承受不住这种“好”的。谈笑虽说从小修习九转,左不过也就是个元婴的水平,这水平在下界可叱咤风云,在这上界却也不过是个入门而已。
通天钺五行属金,在谈笑体内可算相对稳固。而凤羽炎翎五行属火,正在谈笑体内寻找落脚地。火本克金,如今谈笑得了这两种神器的力量,它们自然都要存活在谈笑体内。神力本就霸道,强盛之时哪怕同为神之力,尚且常常为了抢夺地盘互不相让,跟别说如今地盘比那时不知道要紧张多少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股神力自然不可能和平相处,就更别提什么融成合力了。如今这两股力量在谈笑体内横冲直撞,斗得正欢。苦的自然是谈笑。
金力占地为王,火力来势汹汹。谈笑那一声惨叫正是由于两种神力激烈碰撞之下给她的躯壳带来的难以承受的痛苦所致。
而火凤显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
通天钺感觉到侵略的气息,危机感让它在一瞬间觉醒。并且很想要毫无顾忌地发挥自己最最强悍的力量。它在疯狂的战意中骚动,它的尊严绝对不容侵犯,“谈笑”就是它的“领土”!
与此同时,凤羽炎翎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神力往往遇强则强。虽然从现实状况来看,无论是通天钺还是凤羽炎翎的力量都远远达不到它们最鼎盛时的程度。但是在特定的空间和土壤里,它们天生有一种类似于制造假想的能力。
无力控制身体的谈笑只觉得整个后背像是烈焰焚身一般火辣辣地疼,而伴随着这种疼痛的还有一种冰冷的犀利的像是无数刀片在切割皮肤、血管、筋骨的疼痛。前一种疼痛由心而发,后一种疼痛却像是在淬炼骨骼皮肤。
谈笑的大脑已然昏昏沉沉,她无意识地催动九转——还好运行九转已经成了她本能的行为。她听见火凤说“不要”,可是她并不是那么清楚和明白“不要”指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被挤压到了哪个角落。更加不知道冰窟之中以她为中心荡开了范围广阔的极为强悍的能量波——它正是谈笑体内通天钺代表的金之力以及凤羽炎翎代表的火之力彼此抗衡的实况直播。
谈笑不知道这些,不代表火凤不知道,不代表丹餮不知道。
火凤正在做着的是一遍又一遍去尝试将谈笑的意识唤醒。这不但是现实的必然需要,同样也是对谈笑意志力的锻炼过程。这时的火凤心里既焦急又平静——焦急的是谈笑只要不能绝对掌控自己的意识,那么两股神力相斗的结果就极为莫测了;而平静则是因为事到如今,这整个事件的发展轨迹已不是它火凤想怎样就怎样的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火凤在等待。
而丹餮却不那么认命。它咬咬牙。转身奔出冰窟,心想既然下不去冰窟。也至少要找得到能控制局面或者引导局面走向和缓的那位的存在。
于是丹餮一出冰窟,正巧与朽戈、鬼婴、邪予和不动碰了个面对面。
邪予不是个憋得住话的妖,他这时候见饕餮出来,赶紧急问道:“里面怎么样了?怎么回事?”
丹餮自觉时间紧迫,只丢了句“不好”,便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越过。
朽戈皱眉,“你去做什么?”
丹餮脚步微顿。要说现在这状况下能控制局面的那个存在真正是少之又少。它是凶兽,天生与神力相斥,如今想要进去看看谈笑就难,就更别提控制局面了。丹餮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其实那么少那么少,它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到底应该找谁来到这里。
朽戈等四人一见丹餮这模样便知这家伙大约自己也没什么主意,病急乱投医都不确定投到哪门的。
四人对望一眼,鬼婴道:“你知道什么说出来。这上界之中,关于现在的状况和解决的办法,我们知道的绝对比你知道的多。”
丹餮也不是傻的,这紧要关头没什么敌我之分,也没什么喜恶之别,它把里面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朽戈立刻明白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