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晚上回来就被坚持等门的未婚妻给截住, 然后就得知了祝家的“大秘密”。

他一边洗漱,祝玉燕就在一边跟他说话。

她压低声说:“好多好多!我的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我从来没想过……”

她虽然生活中没缺过钱, 但也真的没怎么见过钱。

上辈子吧, 亲爹是互联网新贵, 据说好几亿的身价,别墅都有好几幢——可惜她从没住过,只是去过。

他亲爹的钱, 她也没花过。虽然也是一路贵族学校上过来的,学费什么的都很贵,但她也没有“我很有钱”这样的意识。她确实比身边的同学更有钱一点, 但钱并不是她的啊。

现在想一想,应该是她对她亲爹没有归属感。

她不觉得这个爹是她的。

这个感觉很飘呼,但很真实。

亲爹, 只是说他是她的生父,两人有血缘关系,亲爹跟亲妈结了婚, 所以在法律上他才必须要养她。

她一直觉得亲爹给她花钱不是特别心甘情愿。

一方面是亲爹担心不养亲生女儿名声不好听, 这才掏钱让她上贵族学校;另一方面, 亲爹对她亲妈和她都没感情,是很想甩掉她们的。

这种被迫负责的态度太明显了, 所以她一直不觉得亲爹是她能依靠的人。

亲妈呢?也一样。

亲妈没工作, 只有一个婚姻, 而这个婚姻也只有她这个女儿是她能把握住的。她对她有母爱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亲妈想用她来栓住亲爹, 来维持这段婚姻, 可亲妈又无比的清楚这不可能, 她没这么大的能耐,她亲爹也没这么高的道德水平。

亲爹确实是在养她,顺便养她妈。养到什么时候呢?

她觉得要么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要么就能再多养两年,到她大学毕业。

到那时,亲爹应该觉得他已经完成义务了。

所以亲妈一直觉得朝不保夕,一直害怕,她就把这气撒在她头上了。

这是她从以前就觉得很无语的一件事:你凭什么要我帮你抓住丈夫啊?这是我该干的吗?你是他老婆你抓不住她,把气撒我身上干什么?

从那边换到这边,祝家就更像是一个小生意人的家庭,有一点小钱,刚够生活,能比旁人过得稍稍好一点,但也称不上无忧无虑。祝家曾经的富贵更像是一个传说。

她更是从未放在心上。

现在,那一箱黄金珠宝就躺在她的床底下。

祝玉燕摸摸额头,觉得自己在做梦。

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充斥在心间。

那不是钱。

那是祝颜舒的母爱。

在祝颜舒眼里那也不是钱,那是她给女儿的保障。

苏纯钧洗完脸刷完牙冲过脚,穿着拖鞋走出来,牵着祝玉燕的手往楼上走。

他说:“给你了?你和大姐两人都有?”

祝玉燕点点头:“对啊。”

苏纯钧没有露出喜色,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

祝玉燕轻声说:“我怀疑学校里有事发生了。”

苏纯钧回头看她,没有疑问,他说:“看出来了?”

祝玉燕:“嗯。”

祝颜舒那不是在给嫁妆,那是在分逃命钱。

苏纯钧对她说,让她先不要急,可以慢慢的查问。

“事必有因。他们就是想瞒,最后还是要让我们知道的。”他说。

祝玉燕点点头:“我都知道。”

她还告诉了代玉蝉,让她也暂时不要把那箱珠宝放在心上,这里面的事不简单。

代玉蝉一听这个,有点沉不住气。

但这一回,她跟祝玉燕站在了一起,两人决心挖出祝颜舒和代教授隐瞒的事再做决定。

孩子们想找出父母的秘密的时候,那也是非常容易的。

秋天到了,树叶片片掉落。

学校里到处都是落叶,厚厚的落叶像毯子一样。

现在学校里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少了。

祝玉燕已经完成了任务,将学校里所有的女学生都劝回家了。

最后一个就是昨天劝走的,那个女生叫董纬缘。

她跟代玉蝉是一个年级的学生,祝玉燕也认识她,因为她第一天来就在代教授的小红楼里跟董纬缘吵了一架——进行了友好的课堂讨论。

关于爱情。

董纬缘昨天走了,今天又来了,特意来找祝玉燕。

其实劝她回家特别简单,祝玉燕一说,她就答应走了。今天她又来,却换了一副打扮,没有穿校服,换了一身改良式旗袍,下摆在膝盖以下十公分,露出脚踝和一截小腿。

“祝同学。”她叫住祝玉燕,“我有话想跟你讲。”

她想讲什么呢?

祝玉燕也挺好奇的,就站住听她说一说。

结果她说的是她已经结婚了。

她的丈夫就是与她有爱情的男人,他们已经成功结婚了。

他们的爱情也很浪漫。

董纬缘的家庭很普通,不是做生意的,在乡下也没有地,但买了一幢楼自信,当然,不是祝家楼那样的楼,而是一个很狭小的两层小楼,楼下吃饭打麻将,楼上睡觉。

董纬缘每天上学回家的路上都能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站在路口等电车,两人遇上太多次,男人就与她搭话,她就知道了男人在一家法国外贸公司上班,专门翻译合同书,他还有法国留学经历,叫董纬缘忍不住自惭形秽,都不敢跟他说话了,不过她不止是大学生,她还青春美丽,男人还是很乐意跟她说话的。

后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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