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泫以为自己死了,直到听见兵士们的呼喊,身体才恢复了知觉,两眼不能聚焦的看着他们,吃力的说:

“放、放烟雾,生化弹攻攻击,告告之其他……其他人……”

说完便晕了过去,兵士们叫了几声无果,只得按卓爷吩咐的去做,其他马车收到暗号很是奇怪,但,有了这样的指令,便都依照行使。

禁军被远远落下,他们躲进了山里,找个地方停下来让大家休息。

江毋刚跳出车,懒腰伸了一半,一个兵士便匆匆跑来:

“江将军,卓爷他情况不太好。”

江毋不等大脑下指令,身体已经向泫所在的步兵车奔去。

兵士们已经全部下了车,不知所措的聚在步兵车外,看到江毋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江毋上了步兵车,看到泫眉头紧锁,双唇灰白,似乎毫无生机,咽了咽口水,伸了几次手又都缩了回来,最终还是强逼自己将手放到了泫的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时,江毋狠狠的松了口气。

得知情况的乐正熹也赶了过来,用眼神询问江毋情况如何,江毋眨眨眼,压下眼中的湿润说:

“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乐正熹此时后悔出发时没带上军医,向兵士们询问情况,可兵士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当时正在战斗,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外的禁军身上,谁到没注意到泫的异常,要不是泫从车座上跌下来,恐怕得到战斗结束才能发现。

江毋从车里跳出来,回到自己所乘的步兵车里,把斗篷拿过来铺到地上,又钻进车里,对乐正熹说:

“熹帮我把卓爷抬出来,车里狭小,空气不好。”

乐正熹把自己的斗篷铺到江毋的斗篷上,然后跳上车去帮忙。

宇文达等人从车队停下后,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焜昱国将士间有种焦躁的情绪,现在却见卓爷从马车里抬了出来,即使这里在背阴处,周围又被植物所笼罩,光线不是很好,但也能看出来卓爷没有生气,众人瞬间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位脸上顶座“五指山”的小姑娘见状便要上前,被身旁一年长些女子死死拽住。

江毋掏出手巾来,给乐正熹使了个眼色,乐正熹拉起泫头两边的斗篷,挡住了泫的脸,江毋这才小心的擦拭泫脸上的汗水,小姑娘探了探头看不到,又想上前,被那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才老实下来,可仍左摇右摆的想看看卓爷的真面目。

江毋给泫擦干净,又从泫的袖兜里摸出装锅底灰布包,把她的脸重新掩盖在黑灰下,乐正熹才放下掀起的斗篷,小姑娘看卓爷又恢复了黑脸,很是不满的跺了跺脚。

休息期间,江毋一直守在泫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那副样子,好似在守护至宝一般。

休息时间到,指挥前方步兵车的将领过来,有些犹豫的说:

“卓爷还未醒啊,那我们……”

抬眼看着两人,尤其是江毋,因为他的样子,想让人忽略他都忽略不了。

乐正熹也拿不准主意,按说他们不能停留太久,可是,现在泫这个样子,又着实不让人放心,抬眼看向江毋。

江毋翻过泫的手,仔细的为她把脉,虽然江毋不懂医,但脉搏跳动平稳有力,又俯身将耳朵贴近泫的鼻子,呼吸也很平稳,就像睡着的人。

江毋抬眼看向乐正熹:

“熹,帮我个忙。”

还不等乐正熹有反应,江毋拉起泫,将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转身要背她,乐正熹和将领见状,急忙伸手帮忙。

乐正熹看看背着泫向自己步兵车走去的江毋,眨眨眼:

这丫的不会是觉醒了吧?!兄弟啊,对于泫,您可千万别觉醒啊!

无奈的搓搓额头,下令继续赶路,泫负责的那侧乐正熹让一个小将领指挥,安排妥当,众人继续前行。

在长安城时,泫拜托云掌柜传递消息,在宴会当天,云掌柜调动了不少经营多年的暗线,从宫中传出普六茹坚的意图后,往焜昱国送消息的人,几乎隔一个时辰便有一人出发前往焜昱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频率,驻守在陇山边城的甯昤他们,及时掌握了泫他们逃出长安城之前的动态。

宇文宪的第五子宇文乾禧从军,这次跟着甯昤一起驻守陇山边城,因此也得知了普六茹坚的意图,想了想,还是写了封信,快马送去宇文宪处。

甯昤虽然接到了消息,可一直按兵不动,不是不想动,他恨不得立刻挥兵东进去接泫,但他身为统领一方的将领,绝对不能感情用事,因此甯昤强压着心里的冲动,掐着手指算日子,他要用最好的时机,给泫助力。

在这样煎熬的等待中,却等来了宇文宪、宇文孝伯、王轨、王兴、独孤熊和豆卢绍,甯昤一头雾水的去见几人。

甯昤一出现在视野内,王轨便迎了上来:

“奕王,我等听说了,普六茹坚不就是要我们吗,我们回去便是,卓爷救我们一家老小,我们也得为卓爷做点什么。”

甯昤强忍着想把人踢回去的冲动,问几人:

“你们认为,卓爷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独孤熊坚定的摇摇头:

“卓爷可不是这等肤浅之人。”

甯昤又说:

“既然如此,你们也别再说什么回去换卓爷回来的想法了,卓爷当时可是拎着脑袋把你们救回来的,如果你们自投罗网,岂不是枉费当年卓爷的心意?”

几人想想,似乎还真是如此。

王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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