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县,城门口。
今天,一大早的,这窄小的城门口就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这些人中六七十岁的白须翁有之,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有之,二三十岁十几岁的年轻人也有之,甚至于还有几个、九岁的孩童,他们聚集而来,在这城门口互相躬身见礼,说笑谈论着。
此时,看他们有礼有节的样子,听他们的谈吐,就可以发现都是人,没错,这些人就是石门县县城的人了,他们都是和张秀才一样,收到知县和学谕两位大人下的帖子这才在今天聚集到城门口来,都在这里等候着两位大人前来,再一起出城登山赏菊呢。
当张进、张秀才、袁老秀才等人来到这城门口时,就见到了这样一幅热闹的场景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笑谈着,有的感慨赞叹这秋高气爽的天气,有的在讨论诗词文章,还有的是老儒在考教几个孩童等等,实在是热闹的很,嘈杂声比之集市上的叫卖声也好不了多少。
这时,袁老秀才、张秀才、张进等人走来,顿时就有相熟的人迎面过来打招呼,而且因为袁老秀才有一个当官的举人儿子,明显袁老秀才的身份地位高了一等,走到哪里这些人都是客客气气地拱手见礼。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躬身施礼道“袁老先生也来了,这倒是难得难得,您老人家挺久没见了!”
又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略躬身一礼唤道“袁老先生!”
一路走来,见了袁老秀才一个个都恭敬地见礼,或躬身或拱手,袁老秀才也不断地抚须含笑着点头,回应众人,只不过并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而是直接迈步来到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儒面前,哈哈笑道“董兄,你果然也是来了!”
这老儒白头发白胡子的,看着比袁老秀才都大上几岁的样子,穿着也是朴素的很,身后则是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后又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眼睛黑白分明,骨碌碌转着,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情景倒是和张进他们这边差不多,他们也是袁老秀才打头,身后则是张秀才,张秀才身后自然就是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了,这可不就是与这对面的老儒差不多吗?想来那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是这老儒带来长见识,混脸熟的。
而听袁老秀才打招呼的话,显然这姓董的老儒和袁老秀才是老相识了,那老儒也是笑道“袁兄,你不也是来了吗?知县和学谕两位大人下了帖子,来是自然要来的!再说,我也想着带我家孙儿来长长见识,也好借这个机会结识些同年好友!”
“哈哈哈!”袁老秀才闻言又是大笑不已,抚须道,“你这想法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带了文宽的三个学生来!正好可以和你家孙儿认识认识!”
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张秀才身后的张进他们,示意了一下眼神,张进他们自然领会的,迈步走了过来,袁老秀才就笑着介绍道“来!你们见过这位董老先生!”
张进他们自是乖巧地躬身施礼唤道“见过董老先生!”
这位老儒和袁老秀才一样也是位老秀才了,同样是开学馆的,现在他年纪大了算是半退休了,不过学馆并没有关了,而是是交给了他儿子,说不定以后又会传给他孙子呢,这还真就成了家传学馆了。
此时,董老秀才分别打量了一眼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三人,点头就赞道“看着都是好苗子啊!袁兄,看来你这学生是收了几个好学生啊,将来定都有出息!”
张秀才闻言忙拱手谦虚道“董老先生谬赞了,不敢不敢!您家孙儿才是不凡呢,我可是早就听说您家孙儿四岁就能背诗做文呢,哪里是我这几个学生可比的?”
他这话一出,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心里也都是吃惊了一瞬,四岁就能背诗做文,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孩童啊,简直是可以说是天才啊!
虽然说,在张秀才眼里,张进也是个虚岁五岁就能够做出悯农的天授之才,但张进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伪劣版的天才而已,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他真正四岁的时候还是个流鼻涕的鼻涕娃呢,可不能背诗做文。
而方志远虽然有着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惊人天赋,但说到四岁背诗做文,他也是不能够的,还是张秀才给他开蒙了两年,又跟着张秀才读了三四年书,在他十岁的时候,才能够勉强做出一篇文理通顺的文章来,也比不得四岁就能够背诗做文的。
朱元旦就更不用说了,小聪明是有的,也挺勤奋的,但比之张进和方志远都差很多,更不必说和四岁就能背诗做文的天才相比了,那更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所以,吃惊之后,张进他们也是十分好奇地向董老秀才身后看去,想要看看这四岁就能背诗做文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这时,董老秀才也哈哈笑着招呼道“元礼,你也过来打个招呼吧!”
那身后十三四岁的少年董元礼闻言,就也走到了面前来,笑着向袁老秀才、张秀才躬身施礼道“见过袁老先生,还有张先生!”
袁老秀才和张秀才打量了他一眼,就见他举止大方有礼,面貌却有些普通平凡,不如张进英俊,也不如方志远俊俏,但是那双眼睛却极为吸引人,黑白分明,让人一见就知道这少年不俗,张秀才和袁老秀才这初一打量,心里也有些吃惊的,但还是含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董元礼又向对面的张进他们拱手打招呼道“也见过三位,我叫董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