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的温言此刻正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假寐。

冬日的清晨,天色昏暗,月亮已然西去,星星也变得模糊不知踪影。

寒风冷峻,时不时地吹拂在他俊美却病态的脸庞上。

可他,似乎对于这样凛冽的寒冷并不介意,任由风胡乱地刮在他的脸上,他也只是纹丝不动,依然浅闭双眼,脸色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有他额头上细细密密渗透出的冷汗,显露出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

疼痛,在他身上肆意蔓延,流窜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而他,只是岿然不动的忍着……忍着……忍者……

就在此时!

昨晚来过的白衣男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温言身旁,白衣胜雪,衣袂飘飘。

温言根本没有睁眼,便轻声道:“办好了?”

白衣男子垂首,恭敬应声:“是!鬼婴将它的鬼灵送给了她!”

“哦?”温言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有点意外!”

白衣并未回话。

“她回来了?”

白衣男子颔首:“是,现在去出操了,雷霆跟在她身边。”

“出操?真是闲不住的丫头!”温言声音淡淡,嘴角去浮上了浅浅笑容。“好,我知道了,你也去吧!”

可是白衣男子却没有挪动脚步,依然如松一般站在寒风中。

没有感觉到人离开。

温言这才睁开了双眸,眼底带着淡淡的憔悴:“还有事?”

略微抬首,白衣男子撞上了温言有些清冷的眸光,看到温言惨白的面容还有额头密密的冷汗,男子冷峻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您的神色很差!”

“无妨!”温言面色清冷,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白衣男子眉头依然紧锁,很担心温言的状况:“我给您渡些阴灵力吧!您这么熬着,也不成阿!”

温言脸色稍霁,嘴角浮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你知道的,你们的阴属灵力给我,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没有什么用的,不过是进体内绕一圈,立马就出去了!只有她的,才有用!”

“您……明知道……”白衣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了一半,便觉得冒犯了,硬生生得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万钧!”温言声音清雅,脸色虽有病容也难掩他脱尘的气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唤作万钧的白衣男子连忙跪下了身子,头低低埋着,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的僭越了,请您恕罪!”

温言缓慢起身,疼痛让他的手带着些许颤抖,将万钧扶了起来:“起来吧!你刚刚要说什么事儿?说吧!”

万钧起身,头依然低垂着,似乎有些犹豫。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阿!:有话就说,别支吾其词的!”温言忽然笑了,右手一挥:“快禀!”

“凤族华子。”万钧抬眸,看着温言的眼色,轻声道:“醒了!”

温言转眸,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一般,整个人淡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当然,万钧口中的今日是大千灵界的今日。

听到这个回答,温言的手指渐渐攥紧,眉头也不经意的微蹙,转而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只是笑意中透着些复杂的情愫:“是么?睡了那么久,倒是也该醒了!”

万钧雪白的衣袂被冷冽的寒风微微吹起,黑色的发丝也轻舞着,他只是一本正经地站着,一言不发。

“他有打听龙族的事吗?”温言不禁咬紧了牙关。

“有!”

温言脸上笑意更甚了,只是那个笑意中藏着杀意。

“青时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温言躺回了竹椅上,伸手将厚厚的毯子盖在了身上,眸光远远地看着天空已经泛起的鱼肚白。

“华子。”万钧才开口,又连忙改口:“龙尊似乎是在找途径想要打探龙姬的消息,可是,龙族被圈禁,无人敢帮,也无人愿帮!”

“他青时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给我盯紧了!绝对不能让赢深跟青时有任何接触!不论是谁为他们传递消息,一旦发现,杀无赦!”

万钧拱手:“遵命!”

“把龙族给我死死地困在东海,禁止任何人进出!”温言眉眼中透露出了稍有的凌厉:“当然,也不准任何消息进出!”

万钧再一次拱手:“遵命!”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任何事!”温言素手一挥,将万钧的头轻轻抬起,好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明白吗?”

万钧被温言眸底的寒凉看的有些背心生寒,连忙颔首:“属下明白!”

深深地吐了口气,他的脸色骤然似乎略有缓和,虽然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玄竹呢?还在古荒?”

“是!”

“状况怎么样?”温言眉头深锁,双眸望着院中的皑皑白雪,神情悠远。“醒了吗?”

万钧摇头:“没有!中途醒来了一次,又陷入沉睡了!不过,看状况,快醒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温言又一次闭上了眼眸,不知是心情受了影响,还是痛感确实增加了,惹得他终究还是沉沉锁眉。

万钧却依然岿然不动。

“还有事?”温言眉头紧蹙,脸色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万钧咽了咽口水,试探地抬眸看着温言,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吞吞吐吐的了,于是心翼翼的讲:“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这一次,温言的脸色可见地凝了一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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