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甚是不悦的凝眉。先不说这男人的语言粗鄙,打断她的话。单单这在街上就如此横行霸道,威胁百姓,强抢民女,还敢视人命如草芥,就够他死个千万回了。
如此大事,街道司,京府尹居然无人问津?
“外边闹事者是何人?”姒清冰冷的问道。
“殿下,属下方才向附近的百姓询问,此人乃是国公府上庶出的二公子,苏城。性情乖戾,行事诡谲,极爱美色,如此之事已经有过数回了,百姓们原先还有人站出来说话的,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苏城给........街道司的人也有来过,奈何对方的背景过硬,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京府尹是国公的人,每每有此状况都会用银两让那些受害的百姓家属闭嘴,实在不行就......”何山压低了声线回道,言语中都透露着愤怒,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姒清心里明白的很,这种事情,唯有死人才能乖乖闭嘴。
何山思忖着,要是此刻姒清不在这里的话,他必定上前去好好教训一番这个恶劣的纨绔子弟!
“岂有此理!在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无法无天!”姒清掀开车帘,眉宇间透露着愠怒的神色,她径直下了马车,脚轻轻点地,飞速踱到那女子的身边。
“殿......公子!”何山一惊也立马上前去。
百姓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翩翩公子,摇着折扇,将拉扯着那可怜女子的粗壮家丁一脚踢飞,那飒爽的英姿让一些未婚的闺秀和少女都红了脸。
“姑娘你没事吧?”那名女子见到姒清,脸颊一红,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没......没...小女子没事...多谢公子搭救。”
“公子。”何山的心都快吓出来了,虽说他对姒清的武功格外清楚,可再怎么说,如今她是主,这种粗俗之事,怎能让她去做?
“无事。”姒清简言道。
对面的苏城见到自己的家丁狼狈的在地上打滚,上前就狠狠的踹着那家丁的身体,那家丁呻吟的更厉害了,厌恶的骂道:“没用的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到。”
等苏城踹累了,那地上的家丁也早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去帮那家丁,只因对方背景强硬无法抵抗。
苏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头立马有个家丁狗腿的上前给他端茶擦汗,等缓了口气,书城睨视着前方,不屑的呸了下,道:“喂!前面的那个小白脸,实相点,就给本公子将那个女人送来,本公子兴许还能留你那一条狗命!”苏城那充满淫邪气息的眉眼肆无忌惮的看着姒清,肥壮的手一横指向她。“不过现在嘛,本公子改变主意了,让你也留在本公子身边伺候本公子,如此好脸蛋,是个男人也无妨,乖乖的,能少受些苦头。”
“你居然敢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何山早已经怒发冲冠,闻言,就已经忍不住拔剑,一刀解决此等败类。
“何山。”姒清微微瞥了他一眼,何山将剑收回,候在一旁。
姒清将那女子护住,微微上前一步,“你要本公子伺候你?”
苏城搓磨着猪蹄般的手掌,“能伺候本公子,是你的荣幸知道么?要是不识好歹的话,呵呵!”苏城撇了撇嘴,露出了恶心的大黄牙。
“哦?是吗?这位仁兄,看您面部发青,眼底有严重的乌青,这是肾虚之相,要是看面相的话,乃大凶之兆,近日必定会惹上大事。至于你,想要本公子伺候你,先不提你这胖的跟头肥猪似的,单单那家伙动的起来?”姒清不慌不忙的道。
“噗嗤!”这话一出,百姓都纷纷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位兄台甚是有理啊!”
“就是就是,就那样,还想肖想美人,不就是占着自己的家世?了不起啊?”
“哈哈,被这么说,也是活该!”
“......”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苏城那满是油脂的脸逐渐开始扭曲,越来越狰狞。“贱民!都给我闭嘴!”
“在天子脚下,叫我大宋子民为贱民,苏二公子,你眼中可有王法?”姒清眯了眯眼睛,很好,苏焕,这可是你自己亲手送上门的把柄,看你如何辩解!
“王法?哈哈哈哈!”苏城仰天长啸,声音格外的难听尖锐,随后他格外嚣张的叉着腰:“在这里,本公子就是王法!本公子的爹可是当今国公爷,我兄长可是当今的国舅!一个是皇帝的外祖父,一个是皇帝的表哥,你和我谈王法?我告诉你,就算是当今摄政长公主那个臭娘们见着本公子都得礼让三分!今儿个,本公子先好好教教你怎么把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是‘王法’!”
最后的“王法”说的苏城激动的音高了八分,何山听此,怒极反笑,看着苏城的眼神透着一层古怪,又似在看随处蹦跶的跳梁小丑。
“呵呵,原是如此啊。”姒清的原本凝聚着愠怒的双眸,又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凝聚更加强大的风暴。
“怎么?怕了吧!啧啧啧,可惜啊!太迟了!本公子把你玩腻后就把你和那女人送到下贱的地方去让你们日日夜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城得意的咧开了嘴,这一咧,原本就充满邪荡的小眼睛,彻底变成了一条令人作呕的线。“你们,都给本公子上!别给本公子手软,出了人命本公子担着!”
周围的百姓都用饱含同情的眼神看着姒清等人,纷纷都摇了摇头,多好的翩翩少年郎,看着气度不凡,今儿个似乎是要折在这里了……
“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