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青母在左边的屋子中,给罗长风铺了床,她与阿青则是住右边,中间屋子算是客厅。
晚上无事可做,阿青便又缠着罗长风给她讲故事,而罗长风这一讲,青母也听得入了迷。
罗长风讲故事虽然没什么情绪起伏,但他讲故事的方法却来自后世,丰富的形容词与各种句式,让故事本身就已经跌宕起伏,而不似那个时代,词汇匮乏,一个故事寥寥几个字就完了。
直到明月高悬,罗长风才告一段落,阿青与青母便回房睡了,阿青倒是无妨,她便是听上几天几夜,也不见得会疲倦,但青母可不成。
罗长风回到房间,也不睡觉,径自打坐修习内功,几个时辰后方才收功,而此时,已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
罗长风躺下去小憩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到院中练起了拳脚,以做热身。
过不多时,阿青与青母相继起床,梳洗完毕后,便出了房门,见罗长风打拳,母女俩好奇的站在一旁观看。
罗长风此时打的是虎行拳,出招之时虎虎生风,刚猛矫健,充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看得阿青眼泛异彩,双目发亮。
青母注意到了女儿看罗长风的眼神,目光微微闪了闪,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昨晚阿青倒是与往常一般,睡得踏踏实实,可家里有个陌生男子,青母却是睡得有些不安稳。
可一夜过去,什么都没发生,青母对罗长风,也终于放下了心里那最后一丝防备。
待罗长风收功,阿青蹦跳着上前,笑颜如花的道:“长风,你舞得真好看,真威风,你刚才就像一头老虎。”
春秋之时,拳术还未形成体系,武人们将徒手打斗之术统称为“手搏”,练手搏的人也不多,大多练的是兵器,而且还都是一些用于拼杀的实用技巧,并无后世武术套路那么多花哨的动作。
阿青并未接触过武艺,也不认识什么武人,自然不懂罗长风这是在练手搏。
罗长风解释道:“这个叫虎行拳,就是模仿老虎捕食或搏斗时的模样,创造出来的一种武艺。”
“哦!”阿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在意,转身跟青母去草棚下各自拿起了一把短柄的锄头。
那锄头是硬石做的,用一根木棍穿过一块有孔的扁平石块,这就是春秋时期的石锄头了。
罗长风走过去对阿青问道:“阿青,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阿青道:“我们呢!趁着太阳没出来,先去地里给禾苗除草,太阳出来后,我们就回来做早饭,吃完早饭,我要去放羊,妈要去帮人缝洗衣裳。”
“哦!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好呀!”
罗长风心下暗叹,原来她们日子过得如此清苦,不过还能有地可种,有羊可放,已经要赞一句勾践将国家治理得不错了。
目前他还没摸清这个世界的脉络,等过段时间,弄清一些事后,再设法改善改善阿青母女的生活。
做下了决定,罗长风跟着母女俩去了离家不远的地里,阿青家的地只有不到两亩,种的是黍、稷、麦、菽等五谷杂粮。
虽然地不多,但加上平日跟别人买一点粮,供应母女俩也勉强足够了,再加上一些野菜,日子倒也能安安稳稳过下去。
等到太阳升起,气温开始变热时,三人便返回了家中,青母煮好早饭,吃过之后,阿青便赶着羊群,与罗长风一起离家而去。
这就是阿青一天的生活,很平淡,也很简单。
依旧把羊群赶到昨日那片小树林,罗长风对阿青道:“阿青,我去林中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你们总是吃素怎么行?”
阿青好奇的看着罗长风,道:“可是你又没有弓箭,要怎么打猎呢?”
罗长风怔了怔,凝眉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打过猎吗?”
阿青摇摇头,无奈的道:“我又不会开弓射箭,怎么打猎呀?”
“……”
罗长风无语万分,我真是被你打败了,亲爱的妹子,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并不比箭矢慢多少么?
“谁说打猎一定要用弓箭?你的速度那么快,就不能用竹棒去戳吗?”
阿青一愣,迷糊的摸了摸后脑勺,道:“还可以……这样打猎吗?”
“……”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白公公不知道躲在哪里,你得罪过他,我怕你遇到他,会被他害了。”
罗长风只觉自尊心遭受了一万点重击,想不到他竟然会混到需要靠一个小姑娘保护的地步,而且,给他带来威胁的还是一头白猿。
不过自己的确不是那白猿的对手,没有阿青保护,他顷刻间就会葬身在白猿之手。
况且……这种被妹子保护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并不令罗长风反感。
两人任由羊群散开各自吃草,一起进了树林,罗长风那超强的五感开始发挥作用,他可以听到远处极为细微的动静。
而原本他凭借内力也能做到这一点,但陈玉楼天赋的最大不同处便在于,他通过声音,不仅能判断出动静的来源,还能大致听出发出动静的物体形状。
而且,这本就已经超强的五感,再加上内力的作用,那功效就更加强大了。
陈玉楼只能凭这天赋,玩个什么“夜能视物”“闻山辩龙”之类的,可这天赋到了罗长风身上,他能做到的更多,听声辨位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深入林中数里后,罗长风忽然